70.第235章 一个悲剧(2 / 2)
“我来到羽清家,她那时候一个人住,女孩子胆小,每天晚上都抱着父母的遗相流泪,随身还带着刀。羽清见我出来,虽然是逃的,但她仍旧很开心,她亲了我,我也亲了她,然后我们发生了关系,羽清第一次流了很多血,但她搂着我的脖颈,笑得很开心很幸福。”
“那天晚上,我们带着行李,逃到了大山里,一切发生的就是那么快,快得来不及记忆。羽清怀孕了……十月怀胎,羽清生了……我们一直就在山里,我给她采果子吃,我给她打猎……但是……山里的卫生条件不好,我们原本打算在那儿生活一辈子,但是……但是,羽清在坐月子的时候受了风寒……”
张维正茫然若失地说到这里,冷不防抬起巴掌扇在自己脸颊上,“怦”的一声很闷很重。
出乎意料的,张妙茹没有上前阻拦,因为她身为医生,知道女人坐月子的时候感冒,在没有医疗条件的情况下,结果是有多么悲惨……
张维正哭了起来:“我当时什么都不懂……为什么不把羽清送下山呢?结果她死了,虽然她临死前说了很多话,我都记不清了。只知道她在发高烧的时候,我们聊了很多,似乎把下半辈子几十年加起来的话都说完了。我只记得羽清说,和我厮守一年多的时间,她最快乐……但她毕竟死了,病死的。”
说到这里,张维正又狠抽自己的耳光,他准备抽死自己。
傅恩奇看得不忍,虽然替年轻早亡的岳母感到痛心,但是毕竟无法挽回。他只能上前拦住张维正。
未来岳父的力气比傅恩奇想像中的要大,但毕竟大不过傅恩奇。
较起劲来,张维正很快被傅恩奇搀到了椅子上,就像拎小鸡一样,还嘱咐老人家不要胡乱激动。
张维正老泪纵横:“我欠羽清的,我欠妙茹的。我葬了羽清,抱着妙茹下山,结果我发现自己违犯军规的罪名被撤销了,只是有了一个新的罪名……逃兵!这算什么事情?我哪里有错了?我只是抓紧时间援救人质,击毙了毒贩而已!”
张维正说到这里,握紧拳头砸在桌上,刚才被砸碎的笔记本电脑受到震荡,腾起半空两厘米。
傅恩奇看在眼时,忍不住寻思:老丈人边防武警的底子毕竟是在的。老人家这一拳要换成年轻时候,桌子非得塌下不可!
这当口张维正收拢了浑浊的泪水,大怒:“我将妙茹交给吴金土,也就是现在的吴秘书,托他媳妇照顾妙茹几天,吴秘书的媳妇和羽清是闺密啊,她听到好姐妹落得这样的下场,恨不能把我杀了。可是杀我又能挽回什么?只能叫妙茹连最后一个亲人都没有了……那天我就躲在吴金土家里,晚上他回来的时候,我就露面跟他说明了情况,金土问我有什么打算,我当时脑子里全是羽清的音容笑貌,她是个好女子,不该落得那样的下场,我要给她报仇!”
“于是我说对金土说要借钱,他借给我一千块,我拿了钱,托他们照顾妙茹两星期,然后越过边界,我用一千块钱买了一个班的武器装备,我开始游击式地屠杀那些毒贩,见一个我杀一个,见一群我杀一群,我抢他们的武器,抢他们的毒品,抢来的武器继续杀人,抢来的毒品将给金土,让他去邀功请赏……”
张妙茹听到这里,闭上了清澈明亮的眼眸,投身在心上人怀里,只觉当年的父亲,竟然像恶魔一样残忍。
不过张妙茹转念又想:这一切的源头,不正是因为毒贩劫持了母亲就职的中学么?没有他们,父亲不会单枪匹马去救人,也不会触犯军法,更不会和母亲私定终身,以至藏在山林间,造成了一切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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