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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就回峨眉山,”胡桃故作轻松地说,“也算是我老家了,去个课外培训班,带点学生,至少不愁衣食。朋友帮我申请了去澳大利亚学习的项目,还要一段时间才出结果,手续也要办一阵子。”

“也不用那么着急决定,”胡近说,“你先出去玩玩,散散心,等想定下来我们再从长计议。”

“谢谢胡叔。”

胡近淡淡地笑:“哪里的话。”

胡桃这才发现,他已经两鬓斑白了,瞧得出来是染过的,可是旧的还没盖完,新的又长出来了。胡近原本就比胡桃母亲长几岁,胡桃在心底算了算,才惊觉他已经快六十岁了。

“胡叔,”胡桃迟疑地开口,试探着问,“你就没想过……再找一个吗?老来也能有个伴。”

胡近的事业一直发展不错,市里好几座人气颇高的商场都是他旗下的地产,城外还有一些休闲山庄和红酒庄园,近几年还开始投资影视行业。所以胡琳人前人后地被众星捧月,也和胡近身家殷实有很大的关系。

“不了,”胡近淡淡地笑,“和你母亲在一起,虽然没几年,可也是我最快乐的几年了。”

“能遇到您……我妈妈这一生,也算是值得了。”

胡桃告辞了胡近,没想到第二天胡琳就气势汹汹地找上门来。胡桃想也想得到,是胡近晚上吃饭时随口把这件事告诉了大小姐。

胡琳非常不平静,恨不得把胡桃的房门给敲坏,等胡桃一开门,她大声质问胡桃:“你要去哪里?”

胡桃摇摇头:“不知道,我只是不想再待在这里。”

“你就想这样逃避吗?”胡琳愤怒地问,“躲到他结婚生子,你也再不回来?”

“那又有什么关系?”胡桃轻声问,“我逃到天涯海角躲起来,又有什么不对?”

胡琳一时怔住,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为什么不告诉他?!”

“他不爱我,”胡桃低下头说,“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关系?喜欢一个人,最起码,不应该成为他的负担,不应该让他为难。”

这世间,究竟有多少如胡桃一样的女子,爱而不得,甚至比两败俱伤更为惨烈,伤口腐烂在心底。岁月灌之以土壤、以雨露、以日光,但终究是要以你的深情作为肥料,却再不希冀能开出一朵灿烂的花。

胡桃伤筋动骨一番,可是到了真正要离开的时候,却发现需要割舍的人和事寥寥可数。胡桃给林向屿打了一通电话,只说:“请了几天假,出去玩玩。”

林向屿没有察觉哪里不对劲,他打了个哈欠:“去哪儿呢,记得给我带礼物。”

胡桃语塞,突然看到桌子上摆着的茶花烟的空盒子,脱口而出:“云南吧。”

“云南啊,好地方,”林向屿说,“你记不记得,我大学的时候攀岩队还去过那里,阳光充沛,空气清新,和北京一比真是天上人间。”

胡桃笑着:“是吗?那一定要去看看。你们当时是在哪里攀岩?”

“你要去吗?”林向屿不放心地说,“你第一次尝试户外,不要去挑战那个难度,而且你一个人,没人做保护,不要随便攀岩。”

“别那么认真,我就随口一问。”

“这样,”林向屿松了口气,“在西山,这个时节去还挺好,不是雨季,可以去逛逛。岩壁是赤红色的,山谷的水也清澈,客栈里能听到马铃,远离闹市。”

胡桃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句。

挂了电话,胡桃便上网买了机票。

临走的那天,胡桃给胡琳打电话,胡琳心中不满,直接挂断了电话。胡桃早就习惯了她的脾气,一口气按了十几个夺命连环call。

最后胡琳实在受不了,发了一条短信:“你走吧,有多远走多远,我不想再见到你!我没有你这么个没出息的姐姐!”

胡桃苦涩一笑,提着行李箱,关上门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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