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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学,胡桃犹豫了一下,决定不把许然然的事告诉程可欣。
“还没影子的事呢。”她在心底安慰自己。
可是,如果真的是没影子的事,她又怎么会辗转反侧,一夜不眠?
所以程可欣关于“林向屿最近有点不对劲”的猜测,胡桃打着哈哈,欲盖弥彰地解释说:“这不是要升高三了吗,听说要重新分班,根据这次期末的成绩来定。”
“不是吧。”程可欣说,“学校也太歧视我们这种差生了。”
胡桃无奈地耸耸肩。
“哎,胡桃,我跟你说件事。”程可欣趴在桌子上,冲胡桃勾了勾手指,等胡桃凑过来,她才小声地说,“我爸妈要把我送去北京学美术了。”
“啊?”胡桃一怔,“已经确定了?”
“嗯,我成绩太差了,拼死拼活也只能上个三本。我本来也喜欢服装设计什么的,我爸妈就让我去培训一下,以后就往这个方向发展,还能出国。”
胡桃想了想,其实程可欣分析得挺有道理,便说:“那你高三还来吗?”
“不来了吧,暑假就要去北京。”程可欣叹了口气,可怜兮兮地瞅瞅胡桃,“胡桃,你别看不起我啊,我知道,你们成绩好的,最看不上我们这种走艺体的了。”
“说什么呢!”胡桃用笔敲了她一下,“我不会看不起任何人。其实我很羡慕你啊,能找到自己的路,不像我,只知道考试,根本不知道未来要做什么。”
“好什么好!想我小的时候,成天烦恼着长大了读清华还是读北大,现在才知道,我真是想太多!”
胡桃捂着嘴巴笑。
“你知道林向屿想考哪里吗?”
胡桃有些犹豫,说:“应该是上海吧?”
“上海啊,”程可欣握拳,志气满满的样子,说,“那我要回去查查,上海有什么美院,我爸妈想让我去中央美院,我哪儿考得上啊。”
“别妄自菲薄,梦想还是要有的。”
正好胡桃和程可欣说到这个话题,下午的时候,这学期的期末考试时间就定了下来。同时公布的还有上一次月考的成绩,年级前三百的同学才有希望上重点大学。
刚刚三百出头的女生竟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一时间人心惶惶,大家都在叽叽喳喳地讨论,大多数人都没办法再静下心来看书了。
胡桃再次跻身前一百,林向屿每周给她开的小灶功不可没。老蒋在班会上表扬了她,还专门把她叫到办公室询问她的想法。
胡桃说:“想……考上海。”
“上海学校多,”老蒋说,“只是分数线都挺高的,得加油啊。”
“是啊,我还没去过上海呢,想去看看外滩的夜景。”
老蒋点点头:“年轻人是该多去大城市拼搏几年,开阔一下眼界,能够接触和认识许多不一样的人。”
“还有一年,加油!”
走出办公室门,映入胡桃眼帘的就是蔚蓝色透彻的天空,澄碧如洗,一排排的梧桐树枝繁叶茂、翠绿欲滴,万物都是生气勃勃的。
胡桃舒心地伸了一个懒腰,回到座位上,在字条上写了一行字,贴在桌子上用胶条保护起来。
——最想要去的地方,怎么能在半路就返航。
等她写完,程可欣伸着脖子探过头来:“你可真励志啊!”
“是吧?”胡桃笑了笑,拍拍桌子,“等我毕业,非得把这张桌子搬回家留作纪念。”
胡桃没想到,她的无心之举倒掀起了一番热潮。班上的人纷纷效仿她在桌子上贴字条励志,连林向屿都跟着凑热闹,摸摸下巴对胡桃说:“你的字比我好看,你帮我写好了。”
“写什么?”胡桃问。
“‘红色法拉利’吧。”他一脸严肃地说。
“这就是你的梦想?”
“不敢当不敢当,”林向屿“不好意思”地摆摆手,“这是全天下男人的梦想!”
胡桃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你家不是有辆兰博基尼吗?据说是我们全市第一辆兰博基尼。”
“哦,之前不是连续下了一个星期的雨吗,停车库里太久给忘了。我爸那天突然想起来这车,一脚油门下去,发动机报销了。”
“你爹真是个人才。”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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