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结果(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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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想要过得好,只怕只 能去投靠京城的娘家。

而且小女儿也在京城,文家也是高门大户,孙家虽然败落了,他也不敢不认孙家这门亲戚,到时若是能接济一二,想来日子也能好过些。

只是若是如此,小女儿的日子只怕又要不好过了。

孙夫人皱了皱眉,只觉得头疼。

可是现在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她却是再无其他办法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不过半个月的功夫,孙知府一案迅速尘埃落定,所有的罪名都定在了孙知府身上,那位王道台,是一点没有往上查的意思,徐中行看出了他的的心思,也就没有再多言,只将此时记在了心里,天长日久的,日后自有算账的机会。

等到事情了结之后,王道台就押着孙知府往省城去了,徐中行前去送行,王道台倒是看着十分高兴,拉着他说了许久的话,笑着道:“徐同知,你不知道,巡抚大人对你可是十分欣赏,我来之前,他就曾对我说,徐同知是勇于任事之人,绝不可能做出此等事情,嘱咐我一定要仔细查探,如今看着,果然如此。”

徐中行神色微动,陆道成是皇帝的人,皇帝的意志就是他的意志,既然他这么说了,看来皇帝对他,当也有几分重视的。

这念头不过转瞬而过,很快徐中行又恢复了平静,笑着与王道台说了几句客气话,就将人送走了。

孙知府坐在囚车里,从头到尾都低着头,没说一句话,也没看徐中行一眼。

徐中行也没看他,只神色淡定的目送他们离开。

孙知府倒台之后,明州府的日子还是一样要过,只是因为新任的知府还没有来,因此明州府的许多事都堆积在了徐中行手上。

他每日里忙的脚不沾地,回家的时间也一天比一天晚。

而蒋明菀在家也没闲着,不仅要照顾两个小的,还得准备蓁姐儿的婚事。

蓁姐儿的嫁妆是打她出生开始就攒起来的,不过就算如此,还是有许多东西要准备。

布料要采买新鲜的样式和花样。

家具也要现打,得亏当时蒋明菀顾念着这一点,只是存了木料,没有存现成的家具,因此倒是少了一番劳神。

至于首饰什么的,翻新的翻新,融了重打也要融了重打。

不过几日,徐府的奴才们,都被蒋明菀指挥的团团转,上下一心一齐准备大小姐的婚事。

而蒋明菀也没忘了远在老家的扬哥儿,又让人送了些过冬的衣服和吃食回去。

年后扬哥儿就要考院试了,要是顺利,或许还能赶上蓁姐儿的婚期,她掰着手指头算了半天的日子,心里又忍不住叹了口气,只希望到时真能一切顺利。

明州府这边忙成一片,京城的沈家也是一样。

小定之后,这桩婚事便彻底瞒不住了,很快就在相熟的几家勋贵里传开,方氏身为沈家主母自然也知道了。

其实她自打老二一家离家,就隐约猜出来可能是为了沈嘉言的婚事,如今听到定下的人家,心里却忍不住有些痛快。

好啊好啊,她还以为沈嘉言有多能耐呢,如今也不过是取了个五品同知的女儿,真是贻笑大方。

想到这个,方氏简直做梦都要笑醒了。

当天下午就从外头叫了桌酒席入府,竟是一点也不避着。

沈老太太听说这件事之后,却只是冷笑一声:“让她狂,总有她哭的时候。”

沈老太太跟前的嬷嬷看着老夫人像是生了气,也忍不住劝慰:“老夫人别和她这样的混人计较,那是个糊涂的,根本不知道这里头的关窍。”

沈老太太却是叹了口气:“我是恨我瞎了眼,终年打雁,却被雁啄了眼,当时看她是个老实的,又受了嫡母那么多磋磨,可怜巴巴的,便点头给光哥儿聘了下来,如今想着,哪怕是找个有心眼的聪明人,也不能找个这样糊涂的,我一大把年纪了,倒是还要为了这一家子操心。”

嬷嬷听着这话也只是叹气,心里却明白,老太太虽然嘴上这样说,但是若是让她选,她却也是万万不敢聘个精明的入门的,方氏这样的还好对付,若是精明的起了歪心思,大少爷大小姐可就不好过了。

沈徐两家的婚事一传开,袁同徽自然也立刻知道了。

他一听到消息,就把书房的茶碗花瓶摔了一地,气的眼睛都红了。

“好个徐中行,看不上我,倒是看上了沈家这个破落户,好好好,我倒要看看,沈家能不能护得住他的宝贝闺女!”

一边的小厮看着大爷气成这样,吓的瑟瑟发抖一句话也不敢说。

袁同徽火上心头,便想要冲出去做些什么,结果刚一出书房门,就看见袁成壁神色平静的站在院子里。

袁同徽一看到父亲一下子愣住了,心里的那点火气,也瞬间消散了大半,急忙上前行礼:“父亲,不知您过来,儿子失礼了。”

袁成壁却只是淡淡看着他,也不叫起,许久才道:“我之前道你为何如此针对徐中行 ,如今才算是明白,你竟是起了这样的糊涂心思!”

袁同徽咬了咬牙,没想到父亲竟然都听到了。

他昂起头,丝毫不退缩:“我的确是看上他女儿了,这又如何?他若是有点眼色,就该好生将人送上门来!”

袁成壁听了这话不怒反笑,反手扇了儿子一个耳光。

“好啊好啊,你如今出息了,口气竟比我还要大了,徐中行的职位再低,那也是朝廷命官,他的岳丈还是礼部侍郎,你可曾想过,你如此逼迫他,若是他来个鱼死网破,你我父子又能有什么好处!”

袁同徽被扇的脸上一片红,却只是咬着牙不说话。

不过袁成壁此时却又恢复了平静:“我告诉你,徐家女的事儿你就别想了,沈嘉言正得皇上的重用,你对上他,是讨不着好处的。”

袁同徽听了这话,心中却越发愤慨,眼里一片幽深,袁成壁是了解儿子,一见他这神色,便知道他不会罢休,索性便直接放出了底牌:“你若是不愿意,那日后你也不必跟着我见陛下了。”

袁同徽瞳孔瞬间放大,转头看向父亲。

他虽然自持聪明,可是有一点却是他致命的弱点,他没有功名,如今这个职位,也是恩荫来的,文官各个都看不上他,皇帝对他也是淡淡,仿佛是并不喜欢他的脾性。

他想要更进一步,就只能靠父亲的提携,可是若是父亲对他撒了手,那他……

袁同徽简直要气死了,他咬着牙道:“父亲,我可是你儿子!”

袁成壁冷笑:“我也不止你一个儿子,你这般不顾大局,我又何必顾着你!”

袁同徽彻底没脾气了,最后终于窝着火对袁成壁低了头:“我答应您还不成吗?不会再去找沈家和徐家的麻烦。”

袁成壁这才点了点头:“记住你今日的话,若是他日让我发现你在背后做什么小动作,今日之言可不是戏言。”

说完他转身便走。

袁同徽满脸阴翳的看着父亲的背影,暗自咬了咬牙,他的力量还是太过弱小了,日后,他需得好好斟酌才是了。

徐中行并不知道袁家父子的这番对话。

不过他对于将女儿嫁入京城,却是一点都不担心。

反正看起来比蒋明菀要轻松很多,蒋明菀有时候问他要不要把袁家的事儿和沈家说一说,他也只是安慰蒋明菀:“夫人不必忧心,该说的,我都会说,沈嘉言也不是没志气的人,而且袁成壁再厉害,在皇帝眼皮子底下,他也不敢放肆。”

蒋明菀见徐中行这么说,心里的担忧也消减了些,到底还是投入了准备嫁妆的事业之中。

很快就到了年底。

这一年比往年冷了很多,刚入十一月,徐家就烧上了炭。

南方这边,不比北方有暖炕暖墙之类的御寒之物,因此便是烧上了炭,蒋明菀还是觉得寒意往骨头缝里钻。

后来是徐中行也不知道从哪儿弄来几个工匠,给家里盘了暖炕又做了暖墙,蒋明菀这才缓过劲来。

这个年蒋明菀过得还是十分惬意的。

家里暖烘烘的,儿女们也都好。

扬哥儿的信也来了,说他这几日读书有了长进,这次的院试十分有信心。

蒋明菀看着他龙飞凤舞的字,面上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只盼望他真的能一切顺利。

翻过年去,出了正月之后,朝廷派的新任知府终于下来了,而徐中行也终于能轻松些。

蒋明菀问徐中行这位知府的脾性。

徐中行只说还得观察观察,不过看着挺好相处的,蒋明菀便也不再多问了。

等到了三月,扬哥儿院试的结果终于传过来了。

信来的那天,蒋明菀都紧张了几分,等到拆开信,看到扬哥儿果然中了院试,而且已经出发回家了,估摸着三月底能到明州府,蒋明菀这才松了口气,她的扬哥儿,如今也有了秀才的功名了。

因着这事儿,徐家还宴请了一回宾客。

蒋明菀也终于见到了这位新来的知府夫人。

只是个十分知书达理的女子,说话也温声细气的,和之前的孙夫人完全是两个样子。

而说起孙夫人,蒋明菀又想到她最后的结果。

这人也算是个果决的,孙知府被判决了流放之后,她就当机立断让女儿与罗定邦合离,还把外孙都要了过来,然后带着女儿外孙,一路去了京城。

如今也不知道如何了。

这念头不过一恍惚就过去了,蒋明菀又继续笑着与新来的知府夫人交际。

言谈之间,仿佛之前那一刹那的恍惚只是错觉。

等到宴完了宾客,蓁姐儿的婚期也近了。

蒋明菀算着日子,心里越发不舍,可是却又为女儿高兴,她的蓁姐儿,也终于要有新的人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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