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他什么都做不了,他自己都保不住自己。(1 / 2)
见她出来,瞥了不远处的月骨,近乎慌张的道:“我们快走吧,快快快——”
姜绾绾点点头,往下走了几步,在月骨身前站定:“殿下醒了,这闹剧也该收场了,你们清点一下人数,回东池宫吧。”
月骨情绪似是极为低落,闻言也只是下意识的应了声:“是,属下恭送王妃。”
“……”
姜绾绾无言,转头看了眼一直在身后戳自己后腰的寒诗。
寒诗站在她另一旁,离月骨远远的,只以表情催促她快点走。
姜绾绾:“……”
月骨又不是容卿薄,他既说了狠话,想来月骨也不会对他怎么样,寒诗这般明显的想要跟他拉开距离,倒显得有些狭隘了。
实在不想再多看一眼那猩红的血河,两人便直接从侧峰,一路轻点雪松枝头,飞身而下。
到了山脚下,东池宫的护卫倒还知道帮他们看好马匹,她道谢,翻身上马便径直往韶合寺赶去。
也不知拾遗回没回去。
韶合寺这里下着雨,雨势不大,但大有绵绵下个两三日的意思,两人便也懒得多做停留,一路披着风雨赶了回去。
云上衣在带着怀星午睡,云雪在为云上衣缝制衣衫,见她湿漉漉的一身回来,忙拿了件干净的衣衫给她换上。
“拾遗没回来吗?”她一边擦着脸上的水珠一边问。
云雪摇头。
姜绾绾手上的动作便稍稍停顿了下。
拾遗小性子不少,但也不是因一两句话就赌气两日不回家的性子。
但如今商氏被灭,长公主自顾不暇,照理说他便是一人在外也不该有危险的。
虽是这么想,但心头隐隐总觉得不安,于是道:“我出去寻一寻他。”
“等雨停了再去吧。”
“不了,他若在外头等我示弱去寻他,等久了该不开心了。”
寒诗捂着自己的脸躲在樱桃树后,生怕自己一不下心被她瞧见了还要被迫跟着去寻拾遗。
还好还好,还算她有点良心没一直捉着他不防……
……
自韶合寺出去,只有两条背道而驰的路,一条通往三伏山,一条通往南冥皇朝。
三伏山她既已去过一次,想来应该是去了南冥了。
可一路拿着画像走走停停,遇到几个在路边多雨的人,问了几句都只是摇头。
“马车?马车前几日倒是见过一辆,可气派啦。”
有光膀子的汉子拿着她递过来的银子,大有拿人手短的样子,绞尽脑汁的想:“前后都有带刀的侍卫跟着,一个个都像熊一样壮实,倒是没往南冥去,反倒抄了小路去了北边,车里的人许是大人物,那些个护着他的瞧着很警惕的样子。”
北边。
北翟?
姜绾绾不确定那车里究竟是什么大人物,可拾遗是徒步走的,若真一路顺着这条道回南冥,没道理会没人见过他。
可北翟又如何?
拾遗哪怕去过北翟几次,也从未招惹过北翟的大人物,左右不过在那里住过几次客栈。
……但这也不过是她自己的推测,寒诗说拾遗总是自己外出,有时一出去便是好几日,具体做什么去了,谁都不知道。
“这要说起北翟啊,还得说起那大将军。”
那光膀子的汉子得了银子,越说越来劲,唾沫横飞道:“谁都没料到啊,这成为北翟赫赫有名的大将军的人,还是咱们南冥的人咧。”
姜绾绾正想的入神,闻言一怔:“南冥的人?”
“嘿,听说啊,还是皇室的人呢,好像……好像是那长公主的儿子,只是听说那长公主对自己的一双儿女并不上心,整日只顾着自己弟弟,这才伤了那大将军的心,去了北翟,那北翟的皇帝也是个大胆的,竟敢叫他掌了北翟的军权……”
……
北翟。
将军府。
此处来来回回巡逻的侍卫都是些一米八九的汉子,个个身强体壮,威武彪悍,便是侍女都是处处透着精练利落。
拾遗这种清清秀秀,身子偏瘦弱的在这种充满雄性荷尔蒙的地方便显得格外突兀。
本就是个叫人格外有压迫感的一种环境。
但他似乎一点都不在意,任由自己被成‘大’字型五花大绑在一个木质的转盘上,瞧着数丈外端坐饮茶的男子:“深更半夜的,庞大人饮茶也不怕夜里睡不着么?”
竟还有那闲情逸致去关心他。
他四肢与头部的空隙里,零散的插着银光闪烁的小飞刀,其中两把,分辨深深落入了他的左手手背与右腿的小腿骨中。
许是过了许久,地上的血已显出凝固的痕迹。
庞客归大约是这些彪形大汉中唯一一个算得上身形偏修长瘦削的存在了,但相较起南冥的几位皇子,那华贵墨袍下依旧可见清晰的肌肉线条起伏,只是俊脸刀削斧凿,硬朗锋利,便易给人一种养尊处优少公子的错觉。
他搁了茶盏,信步闲庭的走至他面前,一手不偏不倚落在他手背插着的那把飞刀上,低笑:“睡不着该如何?拾遗少爷要屈尊给本将军侍寝么?”
他靠的极近,近到鼻尖几乎都要贴上他的,可那含笑的眼底又分明浮沉着浓墨重彩的杀意。
刀身锋利,摩擦着骨骼,疼痛尖锐的拉扯着神经。
拾遗面上没什么血色,越发衬的他眉目乌黑,两天两夜滴水未进,不间断的极限拉扯,竟还能叫他神志异常清醒,歪头浅笑:“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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