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你既闻出来了,又闷着不问作甚?(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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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诗:“……”

容卿薄回来时,带了一份茯苓糕与枣泥酥外加一盅剪花鳜鱼汤,月骨刚要一一拿出来,就被姜绾绾叫住了。

她揉揉眼睛,合了手上的书过去瞧了一眼,道:“你送去寒诗屋里吧,拾遗爱吃甜的,鳜鱼补虚,我瞧他面色不好,约莫这几日是吃了点苦头,叫寒诗陪他一起吃了吧。”

月骨像是吃了一惊,没敢动作,只看向主子。

容卿薄正宽着衣,闻言也只是似笑非笑的觑了她一眼,便微微抬了抬下巴:“王妃既说了,那便拿去吧。”

月骨这才敢应,带着食盒退了出去。

姜绾绾将烛火拨的亮了些,一转身就见容卿薄还在盯着自己瞧,她扬扬眉梢:“殿下瞧什么?”

“他与商氏沆瀣一气,想至你于死地,难得见你心软一回,怎么?念着他与你在同一处生活了几个月,下不去手么?”

下得去手。

她这样的人,除了哥哥,对谁都下得去手。

姜绾绾接过他的外衫挂起来,淡淡道:“我与他不止在一处生活了几个月,还一起生活了三年,我一直觉得他至少应该是比我小三五岁的,因刚刚见到他时,还只是瘦瘦的,小小的一只。”

说着,去拧了条湿帕子给他擦手。

她难得这般贴心,反倒叫容卿薄有些受宠若惊了,连刚刚端着水盆进来的雪儿都愣了下,很快又退了出去。

男人在檀香木的座椅内落座,慢条斯理的擦拭着手指,打量着她。

“后来一起生活了三年,日子过的虽不怎么富庶,但白日里袭戎寒诗轮流去打猎,我与袭夕闲来无事种些蔬菜,做些点心的,倒也衣食无忧,他就在那三年的时光里飞快的长高,如今都高出我一个脑袋了,可见先前在商氏过的并不好。”

容卿薄低笑:“岂止是不好,本王叫月骨去稍稍打探了一番,听闻这商氏一门未曾迁居京城时,在长清过的可是风生水起,奈何家境再好,他一个嫡子失了母亲与兄长的庇佑,被独自丢弃在了那豺狼虎豹一般的家境中,日子过的多艰难可想而知了,听闻他幼时曾至少有两次跌落水中,三次从高处摔落,还有一次险些中毒而亡,能自那女人的爪牙下全胳膊全腿儿的长大成人,他也算是福大命大了。你以为我是如何知晓你的消息的?便是他来通风报信的,细想便可猜得出他有多恨你与你哥哥,也恨商氏满门,他这三年卯足了劲儿的憋着,为的不过是先诱商氏杀了你,再诱我灭了商氏一门,最终这全部的疼与痛,都由你哥哥云上衣一人担着,便是作为他只带走你,将他丢在商氏遭人欺凌的报复。”

姜绾绾沉默的听着,不做置评。

容卿薄随手将她拉进怀里,尚带着微微湿意的指尖捏了她的下巴:“怎么?心疼了?”

姜绾绾忽然侧首,鼻尖贴着他的颈项,轻轻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这动作实在太过突兀,平白惹的男人眼眸骤然一深,连嗓音都沙哑了几分:“闻什么呢?”

姜绾绾没说话,只对他温和一笑。

难怪他跑宫里跑的这般勤快,前几日她其实就隐约闻到了一些,那香气清淡中透着一股极重的欲息,几乎要压过他身上的檀香味道,只是今日尤其浓了些罢了。

“不早了,殿下去沐浴吧。”她轻轻推开他,起身。

不等走开,他忽然又重重捉住她的小手,一个用力拽回了自己怀里。

她一手撑住他胸膛,这才勉强稳住身形没撞到他肩头去,按捺住心头的不悦,忍耐道:“殿下还有事?”

容卿薄眸色深深的瞧了她一会儿,又低头在自己衣袖间细细闻了下,才道:“父皇这两日总唤我去他身边批折子,他又总待在商贵妃的寝殿内,难免沾染了点其他的香气,你既闻出来了,又闷着不问作甚?”

姜绾绾不答反问:“问什么?”

“问这香气是怎么回事,问我是不是看上宫里的哪个女人了,这么简单的问题,还要本王来教你?”

本王。

他一般自称本王时,就是动了情绪。

姜绾绾好脾气道:“问这个作甚,殿下贵为皇子,又是众皇子之首的摄政王,宫里多一个女子,少一个女子,自是无人敢妄加置评的,殿下难道要我又哭又闹,吵着逼问?然后逼着殿下发誓此生此世只与我一人白首,其他女子一概视而不见?”

她一番话说的不疾不徐,又荒唐可笑,容卿薄竟是硬生生给噎的半晌没说出一个字来。

姜绾绾帮他整理了一下衣领,温和道:“殿下日后就不要再在这种俗事上与我吵了,不如多歇息一会儿来的实在,我先睡了,殿下沐浴过后便也睡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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