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为了你那个王妃,来血洗我公主府?(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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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自始至终都冷静的可怕,女儿家们当以死守护的名节于她而言仿佛不过草芥一般随意丢弃,既不曾为此伤心愤怒,也不曾为此要死要活。

容卿薄仿佛这才意识到,她是真的不在乎。

先前她几次三番提及这身子不值钱,要他想怎么睡怎么睡,他还想着自己的容貌与地位,便是睡了她,也只能是她占了便宜,嘴上却还要讨几分乖。

可直到现在,她用同样的表情同样的语调说出同样的话,清楚的向他表达了,他与公主府的那些个奴仆于她而言,并无二致。

甚至,若真有必要,她会像承欢他身下那般,乖乖的任由那些个人趴到她身上去。

他想说句什么,可一开口才发现喉骨紧的厉害,竟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若他足够清醒,就该知晓,他们的这段姻缘,算是完了。

他费心铺排了那么久的棋局,废了。

但其实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眼下三伏虽不如庞氏一般俯首帖耳,对他摇尾乞怜,至少也是安安分分未曾惹是生非的。

大不了登基以后,再做打算,云上衣不听话,便将他拉下来,送个听话的上去就是。

不该再继续在她身上浪费时间与精力了。

他浪费的已经够多够多了。

可送她回三伏的话,尚未至舌尖,就像是乍然在天际裂开的雷电,转瞬即逝了。

不,他不能送她走。

虽然不清楚其中的缘由,但既然心底反反复复的一直在回荡着这个念头,就一定是有它的道理的。

或许……或许是她还有其他的用处。

对,她是云上衣的亲妹妹,只要她在他身边,他便始终握着云上衣,握着三伏的命脉。

因此他不能放她走。

他为自己找到的这个理由而满意,于是在这冗长的沉默中出声:“你先睡着,明早我再来瞧你。”

姜绾绾合上了书,温婉道:“那绾绾就不送殿下了,殿下早些歇息。”

她说这番话的时候,容卿薄已经匆匆起身离开了。

她转头看了一眼搁在桌子上的食盒,想了想,下床过去打开看了一眼。

但也只一眼,随即又合了上来,开门叫来了婢女,叫她送去了寒诗屋里。

倒不是多嫌弃他送来的东西,只是在公主府跪了一整天,熬过了那库日的暴晒,一直头疼的厉害,有些恶心,什么都吃不下。

……

躺下睡了没多久,昏昏沉沉中,就听到门外一阵疾风骤雨般的敲门声。

意识清醒时,那恶心的感觉便疯狂的涌上来,她起身,不等说一句话就趴在了床边一阵干呕。

但回来也只喝了点水,什么都没吃,这会儿也只呕了些水出来。

外面的人似乎听到了里面的动静,于是不等她应声就推门进来了,是个看着有些眼熟的婢女,像是只被豺狼追了许久的小鹿一般慌乱无措道:“王妃可不好了,殿下带人封锁了整个公主府,小的幸亏在外面忙着给公主拿一件新做好的首饰,没顾得上回公主府,这才有机会赶来,还请王妃赶紧随奴婢走一趟吧。”

姜绾绾呕的眼前一阵黑一阵白,闻言,也只冷漠的拿衣袖擦了擦唇角,道:“公主府的事,我一个外人又能做的了什么?你还是另请高人吧。”

婢女急的跺脚:“亏你还是三伏的人,你们三伏不都以救济苍生为己任的吗?眼下殿下定是为了白日里的事情恼怒,追责于公主,你怎可坐视不理?就不怕玷污了你们三伏的名声?”

怎可坐视不理?

是不是就算今日她在公主府被劈了砍了埋了,为了这‘救济苍生’,为了三伏的名声,也得从坟墓里爬出来去救一救这将她劈了砍了的人?

哥哥或许做得到,但她还真做不到。

她淡淡道:“嫁鸡随鸡,我既已嫁入东池宫,自然就不属于三伏了,又怎会玷污三伏的名声?”

婢女又跺脚,这下连先前的恭敬都没有了,只焦急道:“还不是你挑拨的!你若不与殿下说舌,殿下又怎会去封锁公主府?!公主说的没错,你真是个狐媚胚子!给殿下吹枕边风,挑拨殿下与公主的关系,你真虚伪!真叫人恶心!”

姜绾绾忽然悲哀的意识到,这东池宫的王妃,竟还比不上她在三伏当拖油瓶时有地位。

至少三伏的师兄弟们瞧不上她,嫌弃她,也只是私底下,面上还会做做功夫叫一声师姐的。

可这东池宫,似乎随随便便一个丫头婆子的就能指着她的鼻子骂。

她摊手,一脸真诚道:“你说的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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