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勇者子贡(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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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贡打开竹简,开始大声诵读。

“子贡问曰:管仲非仁者与?桓公杀公子纠,不能死,又相之。

子曰:管仲相桓公霸诸侯,一匡天下,民到于今受其赐。微管仲,吾其被发左衽矣……”

宰予在一旁听着子贡的朗诵,还不时的提出一些意见。

“再多来点感情,你念得这么平,一会儿又该睡着了。”

宰予敢提意见,子贡也是真敢听。

为了能挺到上课,他是真拼了。

子贡清了清嗓子,继续诵读,语调抑扬顿挫,声音铿锵有力。

“夫为仁者,岂若匹夫匹妇之为谅也,自经于沟渎而莫之知也!此诚非君子之所为也!”

“好好好!”宰予一边鼓掌一边鼓励道:“继续念,保持下去,最好能全篇背诵。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帮你打盆凉水,一会儿洗把脸清醒一下!”

说完,宰予便离开座位,抄起庭院水缸里的葫芦瓢,从学社的后门溜了出去。

他从后门绕到正门,惦着脚尖向西边的石桥眺望,阳虎如果要来拜见夫子,必定会走这座石桥。

但他张望了半天,却仍然没有看见阳虎的身影,桥上只挤满了忙碌的曲阜百姓。

偶尔能看见几个戴冠帽配玉珏的,还是急着来上课的孔门弟子。

难道阳虎反悔了?

不能吧?

宰予心不在焉的走到河边捞了一瓢河水,再回到学社中坐下,将装满水的葫芦瓢递到了子贡的面前。

他心神不宁的说了句:“来,喝水。”

他浑然忘了自己这瓢水原本是打算给子贡洗脸的。

子贡的脑子此时也变成了一团浆糊,因此竟然没有质疑,反而听话的痛饮一大口。

可这水刚倒进嘴里,子贡便发觉不对劲。

他拿胳膊肘捅了捅走神的宰予:“子我,你这水是从哪儿打来的?”

宰予随口应道:“还能是从哪里打来的?当然是从水缸里打来的啊!”

“不对吧?”子贡皱着眉头,舌头微微一卷,从嘴里吐出一只虾米:“那这虾是怎么回事?”

“唉?”宰予一愣:“夫子在水缸里养虾了?”

“这笔账回头再和你算!”

子贡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转过头又开始念诵起竹简:“子曰……”

太阳渐渐升起,来到学社的孔门弟子也越来越多,可唯独不见有人来通报阳虎拜访,宰予心中焦躁难耐。

阳虎怎么还没来?

不出意外的话,阳虎应该是出意外了吧?

学生们陆续到齐,孔子也拿着一卷竹简从房中走出,一边阅读典籍一边耐心的等待着。

弟子们则纷纷开始温书,自觉地开始晨读,而在一片晨读声中,当属子贡的声音最为响亮。

此时的子贡,感觉自己已经进入了一种玄之又玄的状态,他的耳中听不见任何声音,他的眼中看不见其他事物,他的心中只有面前这份竹简!

孔子看见弟子如此用功,自然也是老怀大慰。

他闭上眼睛,捋着胡须连连点头,似乎在享受弟子们的晨读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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