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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乡的北屯路远,大队出公车,绑老农办实事。此时正是挂锄的农闲之际,有赶集的,有卖货的,还有趁机偷着来做点小买卖的,大家都来凑热闹。因为路远怕占不着好场位,路远起早争先,也不管划分好的地界,这北屯的众农户就把四棵榆树底下尽皆占满,并且是大声地招揽顾客吵嚷不断;等那些卖鲜货和蔬菜的来了,但见鸠己抢占了鹊巢,自是说理力争;而北屯的老农们认准了早到为先。集市本就是人民大众的公有市场,自应早来为先、天经地义。几伙人吵嚷无效,自得大打出手。幸亏那时没有公开卖肉的,不然牛刀小试,猪攮子怕也敢捅,不酿成血案才怪?此时四位管理人员手拿话筒挤进了肇事的人群,对着话筒大声地喊着“乡亲们大家都要冷静,不要冲动,我们都是来自四乡八屯,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那就是卖东西换成钱,然后再拿钱去买自己需要的东西。你们这样大吵大闹又大打出手,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大人也犯法,谁把人家打坏了,谁就得进笆篱子(监狱);你进了笆篱子,家里人谁来养活?媳妇再跟别人跑了,若是孩子在当了烧油瓶?你闹心后悔那可就晚了!现在大家都闪开,要听市场管理员的话;这时场内已是群殴,乱打南搪,真所谓是众怒难犯了。怕是打红了眼,四个来劝架解决问题的管理员脑袋上屁股上也不免挨上了腚跟脚太平拳(打黑拳也叫无影拳),平时对管理人员有意见或看不顺眼的,借机拳头巴掌的下力招呼,所谓地不打白不打,解恨真解恨。真个是拳头巴掌劈啪作响。场内反倒不吵不嚷,打得四个管理员都晕头转向不能招架。拳打肘拐,这都还算是温柔的,而那最阴损的就是用膝盖顶人yin部。这四位管理员当中还有两位没娶媳妇,倘若顶到卵子上那可就危险了,生育机能丧失,即便对象谈成了最终也得吹了。这人多混杂,尤其那yin部又在裆下是真隐处。倘若真被顶坏,你上哪里送冤去?原因是你找不到祸主,倒让那使坏的捡了便宜背地里乐去了。提膝上打致命处,常人怎会太极?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那还没娶媳妇的两位青年管理员扔下话筒,一手护裆、一手捂脸,拼命地逃出了混战的人群。那两位结了婚的管理员眼看着两个小年轻的冲出重围,也想挤出去,可惜力不从心,有一位举着话筒声嘶力竭地也喊不成句。腋下挨了一肘子,不疼却痒,不哭就的笑了……
于双儿兄弟人高马大。看清了那被困在垓心的曾是不打不相识的一位管理员,于是哥两个发一声喊,就似牤牛顶架,双掌拼成A字形,大双在前,小双学样在后,立刻就分出了一道“鸿沟”;莲儿姐妹见势戴上面具也就顺着于双儿分开的空间闯了进去。四个人冲到垓心分成两组,每组四只胳膊横伸口中发声“嘿呀”,但见人群不约而同地向着两边闪去,而且这相反的两股大力好似洪水猛兽简直是无法抗拒!场上众人光顾打闹哪有准备?就算有所准备,你也顶不住这四位武人的突袭呀,尤其是两位莲儿根基深厚气力雄浑,况且是双儿与莲儿四个人分力突袭;众人被推得东倒西歪,尤其是被许莲儿推送的众人站稳后,有人眼尖,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大跳!唉呀妈妈哟,这两个面目狰狞可怖地家伙是人是鬼啊?还是往后站远点地好啊,别真的粘上了鬼气那可是大不吉利;那边厢于双儿兄弟高大魁梧,蛮力无比。也是无法抗拒。那被推倒地的急忙爬起来抱着脑袋往空地面上跑去。
那两个从重围中解脱出来的管理员认出了于双儿兄弟,这于氏兄弟乃许老英雄的得意高足,怪不得有如此巨大的推力!回首西面,但见两个鬼脸的小怪人打一呼哨就往西拐去。此时两方站立的虽仍愤愤不平地摩拳擦掌似不甘心、企图再战。但见中间的两位人高马大气势不凡,一时又不敢发作。这让那位管理员才有机会把话说明白,看着身边的于家兄弟管理员的心中不免有了底气,而且是理直气壮了起来,但听他拿着话筒大声说道“乡亲们呐。你们这不成了牵着不走倒褪着,是人都得讲道理,要有理智。没有规矩就难成方圆,市场里划好的各行位置,谁都应该遵守,你胡乱摆放那不把市场搞乱套了吗?现在多亏了站在我身边的两位好青年见义勇为,你们认识这两位好青年是谁吗?他们两个或许大家还不了解,可是我们西乡的旮旯屯大队有一位许老英雄,我想大家都应该知道吧,那可是声闻遐迩名震四方的武术名家。这两位好小伙就是许老英雄的得意门下,有谁不服的可以上来试一试。你们这些人呐让我说是么好呢?这不是吃饱了撑着了吗,消化食儿也用不着这样拳头巴掌的狠劲往别人身上招呼啊?刚才西去的那两位怪模样的人就更是了不得喽,那是许老英雄的两位千金,更是代父传艺的两位少女,那是这两位好青年的教授‘师父’哩,这两位兄弟都得服呐,人家那两位小姑娘是贵人,不待见你们这些随便撒野无知的刁民。人家当时才戴着面具发完力就走了。这市场里的规矩是为大家设立的,是让大家都按照规矩公平买卖、和气生财谁也不能胡来。你们看,一晃一个钟头就过去了,大家有的来自西乡的边缘上,离这儿二三十里路,时间多么宝贵啊,就因为不遵守公共秩序而耽误了买卖,也就延误了回家的行程,天黑了,半道上再遇见那獐三儿吓个好歹的,回去晚了是不是让家里的亲人担心挂念,你们说这是哪多哪少啊,是不是犯不上不应该啊?……”这时市场里倒静了下来,众人仿佛是在聆听凯旋归来的这位将军在作战地总结报告。但听他继续畅言道“以我看大家都识字,有不识字的鼻子下面还有一张嘴呢,不明白就问就不会出错了。现在我们大家就按部就班各就各位,个人都好好地做自己的买卖,别再大惊小怪任着性子胡来,扰乱市场破坏秩序!人心似铁官法如炉,你脑袋再硬也不过是拿鸡蛋碰石头,一时糊涂,严重了就会碰得头破血流、伤筋动骨,到头来吃亏倒霉的还是你自己找的?”在场的众人你看看我、我瞧瞧你,没有跃跃欲试、摩拳擦掌的了。走在后面的还特意再仔细地瞧一瞧这两位高大英俊长得一模一样地青年人;于双儿见吵闹、喧哗不顾一切奋战的场面已经平息,哥两个向管理员们招招手,便也迈着大步向西行去,一些年轻稚嫩的欠修养的看着两位煞星走远了,方敢大声议论“这两个小子好大的力气,听说先走那两个怪妞儿比他俩还厉害,这功夫真没白练,今日里为市场排忧解难。不然,不得打成人脑子变成狗脑子啊!有被打掉牙的,豁牙漏风也不禁学那装嘎子背后骂娘‘乏乏、乏乏’地,唉叫连连,却也是无可奈何啊,自认倒霉吧!不会武功、没有力气,干瞪眼让人家推来搡去,好没价钱哟。还是回子们吃猪肉肥也不说肥吧(谁也不说谁)卖货要紧呐,集市虽好,却也不是久恋之地。还是回到家里,管它稀的还是干的吃到肚子里是真的,肚子鼓起来熨帖不?扯这些犯不上啊……
于双儿哥俩出得市场,大步紧赶,直至拐弯儿才望见了莲儿的影子。哥两个加快脚步一路紧赶、呼哧带喘,不肯发声召唤,只得脚下紧撵,但见莲儿回首相望,想距越来越远;双儿晓得又是小莲在作祟,故意拉远,引逗这兄弟二人追又追不上,喊又抹不开。又拐了个小弯儿却不见了莲儿姐妹。于双儿兄弟索性放满了脚步,撵又撵不上,争又争不过,何必自找不自在?整的湿漉漉,一身臭汗。炎阳虽已西去,奇热仍是天蒸地烤。小褂子粘在了前心后背上;夕阳毫无遮拦地照在大脖子上,汗渍下侵,裤裆里的感觉也是湿漉漉黏糊糊,好不难受……
一直到了石砬山下,方见二莲儿悠闲地坐在乱石堆上。树影婆娑、阴凉遮地,显见得二莲儿坐在那儿惬意地暗自发笑。没奈何技不如人,还得加紧磨练,丝毫也放松不得。许莲儿瞥眼于双儿走近前来,方站了起来,大连低头看着坐下的鹰脑碎石,不免赞叹老爹的铁腚真功!
是时日久远、顽石物化还是老爹的铁腚钢坚?这两者或许中和有之;不然,曾听说过某人铁掌、某人铁肘、某人铁腿,还没听说过柔软的肉臀能练得如钢铁般坚硬?意到气到、气到力到,要说把气运到肚子里,再从肛门弄个大响排出却不是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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