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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暂无相机，不然这山水人鸟共赴之画图岂不美哉，惬意难收。也可令后人遐思艳羡浮想？

许矮子与莲儿三人一试比高，看是只及于双儿和小表弟的肩膀，仿佛幼童。而许矮子虽已花甲之年，却看不出丝毫老态。只见他摘下草帽蹲下身去，又将草帽翻转而立，顺手抛出；但见那草帽似陀螺般往前飞转，不一时就又转回到原处。只是帽尖见湿，草帽竟无滴水；于双儿与小表弟不禁咋舌，却不敢评说。但见莲儿姐妹姿态表情闲适安然，并不惊怪。想必是从小到大并未少见老爹的奇技杰能。于双儿与小表弟寻思，那草帽轻飘物软，而许老随手一掷就飞去飞回，手上纯系儿戏一般。其劲力拿捏的巧准稳妥，真个是难以想象、妙到毫巅，让人叹为观止！

严冬时节，孩童们大多都在冰上抽过陀螺，（又叫冰尜儿、冰猴儿、北京地区又叫汉奸，各地的叫法不同）一鞭子下去可把冰猴儿抽出老远，并随之发出悦耳地“吱吱”响声。那大陀螺撞小陀螺，那小陀螺立即就被弹飞而歪倒停转，而小陀螺要想冲撞大陀螺那也是鸡蛋碰石头、猫儿戏老虎自找倒霉。孩子们玩兴颇浓乱鞭抽打、响转联翩，欢呼雀跃、极尽愉悦。但从未见过谁人能把陀螺抽出老远而转回者；而许老能把草帽当做冰猴儿抛出转回，并且那圆弧一滑的直径竟有二三十米，其劲力之强手法之高妙却是罕见；小表弟刚把江南徐三爷的绝技讲完，那毕竟是道听途说，现在却亲眼所见这许老飞转草帽之奇功，真个是奇葩争现、仿佛梦幻！天地之大、无奇不有，中华武技博大精深。恐怕是机缘再巧也是难以尽观，至于能够通晓各家绝技之二三也可算是凤毛麟角了！许矮子把飞转回来的草帽又扣在了头上，仿佛孩童不经意地一番戏耍。双儿与小表弟正惊诧尚未回过神来，又见许老褪下长裤，身着小褂短裤，筋骨外露、皮多肉少。比之双儿和小表弟的筋肉遒劲丰满，那真是壮廋鲜明。那许矮子手捋着颔下的三绺短须，看似干搜小巧却是鹤发童颜，如若剃去胡须，也不过四十许人。。忽又见他跳进湖中，两臂平伸迅疾而前，只眨眼间就越过水面，由南至北足有百米之多，他跃上北岸的陡坡，但见他在北岸的陡坡上抻拳拽腿走了个来回，两臂又是平伸，跃向湖中，不一时就又回到了南岸。虽脚下滴水而裤衩未湿，他神情怡然笑道：“俺听南方小老表言讲，在四川听说徐三爷水没足踝，更在那惊涛骇浪之中救了二人真是太了不起。余自认为武艺轻功卓然超群罕有其匹，若与徐三爷相较愧憾多矣！唉，绝技颇多学无止境啊。那少林之七十二绝艺，穷毕生之精力能习之七八也就很了不起了。而武当与少林南北齐名，绝学自应不差，不过老朽命薄福浅、无缘得见。然而有艺可武，却是有武并不见得能称艺，那凡夫俗子伸拳踢腿就敢称艺，岂不是夜郎自大、坐井观天！我刚才献丑的水上轻功，莲儿尚可研习，双儿功力尚浅，一时恐怕难以成就。但要水中露出胸乳却也不算难事，世上的常人都

可为之。但不知于家的小表弟以为老汉所说可是在理？小表弟闻之谦恭有加“许老伯所言极是，晚辈学武虽已有年，只因福薄缘浅，无缘得拜名师，蹉跎至今。昨天但见表兄与莲儿姐妹四人练功，晚辈真的是艳羡不已！但愿也能在这暑假期间得学许师之万一”许老谦虚言道“我老汉虽然眼拙，但却很少看错过人，许于两家萍水相逢，并无些许交情，但看于双儿兄弟坦诚可靠，故愿把平生所学令莲儿传之，只可惜两兄弟学艺太晚，筋骨多已长成，不过经由艰苦习练数年后亦非等闲！小表弟不嫌许家的艺业拙谬肤浅，尽可与四个小儿女们一起研练操演。如若能在这一个多月当中把形意拳路熟悉一二，并能颖悟，带回去认真研习苦练，也算不虚此行了。”

小表弟恭听受教，心中极度欢喜。得悉许师亲口许诺可于两对仰慕的青少年一起习练，得获真功真个是此行不虚了。夙愿得偿实乃幸事！接着这老人就演讲用气之法，竟让莲儿下水试之。这东湖离家虽不算远，多年来却是第一次来游玩。至于水上的功夫技巧也是第一次看着老爹演练。谨记行气之法，莲儿姐妹相携下水。已有十几年的童子功底，气巳达运周天，自感全身轻松舒泰。把汽运至腰腿，两臂平伸，氺已没腰；二莲儿乍学初练，不敢试远，况且那水面已没至胸部，恐一差气便落入深水，虽有老爹拯救，但那喝水呛鼻的滋味一定很狼狈不舒服，况有三位俊男雅士在岸上观景，岂不掉价难堪？此刻小试成功亦当足矣！又不想学那阮小七父女在水中无奈谋生，更无兴趣与么人在水中较技；依于小双的意思还要莲儿姐妹再次下水以观奥妙。但听小莲笑道“常言说水火不留情，这在水中玩耍那可绝非儿戏，弄不好轻则呛水喝汤，重则那小命可就玩完了，这十几年的米饭杂粮不是白吃了！再说了，再练也是差在功力上，再想上浮半寸也实属难事。你两个在小镇的海边长大，想必是熟稔水性，何不下湖一试身手，也让咱们开开眼界。北宋末年，泥马渡康王过江，那是在为赵构贴金，以为神助，好让愚民百姓拥戴。上天作福、真龙下界；古剑侠书上说那能人可登萍渡水、踏浪而行。鞋面不湿飘忽随至仿若仙人！”老爹和大莲听小莲说的有趣儿不免笑了。小表弟也不禁莞尔。其实于小莲的一段笑谈着实是将了于双儿一军！

顽笑即是玩笑，于双儿兄弟确实是在海边长大，少年儿时没少跟小伙伴儿们到海边捡拾蚌贝、小鱼、虾蟹，手舞足蹈、忘情嬉戏。先是在浅水中初学狗刨（即所谓的搂狗刨，有名狗爬）。那搂狗刨手搂脚刨颇费力气，气力足者能搂个三五分钟。在五十米宽的水面上搂个来回都不容易，搞不好在搂回来的半路上就力尽筋疲，倘若赶上流年不利，使力不当过猛，正游回在半路上痉挛抽筋，那就更得沉下去了。阎王爷没召唤你，倒让龙王爷给请去了。俗话说打死犟嘴的淹死会水的，其实那真正会水的轻易地是不会被淹的。只有意外抽筋或者力尽，抑或是水中的怪兽不听龙王爷的调遣，觊觎人肉鲜美私下把你拉去享用也未可知？

大双一向沉稳谨慎，眼见许莲儿深水没腰，自思仅凭现在的功力那是绝不可能。正迟疑间，又听小莲叫板急催“于氏双侠还要更待何时？”小双看着大双似有难处，然而，这时许矮子却又助兴笑道“双儿还不快下，还等莲儿退你们吗？”大双见许师发话，不敢违拗。一个鱼跃便扎进湖中，待露出头时已在十米开外，小双见哥哥如此也只得仿效之，眨眼间便见兄弟二人相距咫尺，四只大手向上齐伸、脚踩肩晃，勉强腾出两臂，只是肩晃头摇地坚持了数秒，脸红脖子粗憋不住只得一笑，气也就泄了。兄弟二人不用狗扒，那太原始不好意思拿出，况且又极不文雅，兄弟二人急以自由泳式游回岸边；但见大莲淡然一笑，小莲却眼望着别处面现狡黠抿着小嘴儿；这时只听许师评论道“你两个刚才的泳姿，都只是常人在深水中的泳技上不了台面。你二人在水中伸臂出手也只坚持了几秒种而已。那叫晃水，也可说是踩水的启蒙。一口气吸足满腹，增加了人在水中的浮力，不过气一泄人可就掉下去了；似这样吸气吐气反复习练，双脚再配合得当，熟能生巧，巧成自然，这踩水之功可就练成了。不过那也绝非一日之功，也需反复习练方可。于双儿听着许师高论，头头是道、句句真机、连连点头欣然谨记；小表弟更是暗中佩服艳羡，本想在湖边的浅水处洗个凉水澡，看样子洗澡凉快也得免了，相形见绌太也难为情了。还是始终藏拙、眼观心记的妥当啊。这时许矮子又言道“莲儿虽然初步能领会轻功试水，不过时日尚浅，再练个三年五年地或许能达到老爹的程度，就算不错了。内功深湛，轻功自然能一蹴而就了。那徐三爷拍豆腐而令砖碎那才算得上真才实学哩！没有武学秘诀与高深地内功造诣，恐怕是难以想象的！俺老许实在是望尘莫及啊……

说罢，他忽然仰天长啸，箫声尖利刺耳！五个少年猝不及防，都被吓了一大跳!但听啸声远去，湖面涟漪接续、林鸟惊飞、啼叫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