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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四个人走马灯般地转着,钱瑞面对三师兄之时,这位三师兄乃同门四人之中相对资质最差的一个,今天也只得雷公打豆腐——先捡软的来了。力拔山兮天盖世,那是西楚霸王;如今钱瑞虽远无霸王之气概,可他的嗓子却没毛病,只见他振起双臂大吼一声“啊呀招”,一步前冲,大师兄和二师兄茫然后撤,说时迟那时快,钱瑞一个转身飞脚,正踢在了三师兄的软肋上,但听三师兄“啊”地一声喊叫,一跤便跌出了圈外;钱瑞又向前冲了一大步,这才从容地转过身来,他轻蔑地看着两位师兄,愤然地说道“三位师兄也未免太小气了,我记得无论是说书讲古还是在那旧书上看到的,都讲的是师兄有肚量有涵养能担当,想不到三位师兄如此龌蹉下流,这不纯粹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吗?瞎琢磨,胡乱猜忌;此时,躺在地上的三师兄正咧嘴轻声地呻吟着,钱瑞又回头一步,似要看看三师兄伤得怎样?他这一狠脚那也是不顾一切,危急时刻那也是为了自保,也可说是拼命地一脚,倘若踢之不重,在踢腿下落时站立未稳的瞬间,必然留有空当,或许在电光石火之间就被大师兄和二师兄的拳脚招呼到身上,一旦倒在地上必然受制于人,那是不但皮肉会受苦,更是奇耻大辱!
平时在家中,即使有错误,父母亲都舍不得责骂,更不会挨打了,今日倘被三个没有良知不成器的师兄打一顿,戏弄羞辱个够,彼此间本无深仇大恨何谈报复?自认窝囊甘愿吃个大哑巴亏了?可是万一三个师兄真个泯灭天良,害怕师傅的惩罚与道义的谴责,而杀人灭口,那也不是不可能的?!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趴在地上的三师兄偷眼见小师弟踏步进前误以为小师弟一飞脚踢中犹不解恨,还要补上个三拳两脚,他心中埋怨两位师兄也太不仗义,都这时候了还见死不救,还在后面磨蹭,岂不是妄谈同门义字;他哪里晓得,若三人合之或许尚有胜算?眼下正是危急,实是三已缺一,再要硬上肯定会被小师弟给一锅端了,要那样可是太掉链子了,不但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而且就连脸面都得丢尽了!三师兄不见两位师兄援手,只得忍着疼痛猛地向外轱辘出四五尺远;小师弟钱瑞眼见三师兄滚到一边,恐怕是误会了我的好意,以为我一定会再下狠手,一定要痛打落水狗!这时但听大师兄后说道“小、小师弟,点到即止,你怎么还要下死手?你三师兄已被你踢得不轻,杀人不过头点地,得饶人处且饶人,再说了,我们三位只是想把师父背后传给你的高招引出来,不成想你竟然会动了真格的,现在还不知道老三受伤轻重深浅?你既已占了大便宜也不该赶尽杀绝……”这位伶牙俐齿狡诈的大师兄反倒把不是一股脑儿地都推在了小师弟的身上真的是能倒打一耙反咬一口,竟然不知人间尚有羞耻之事!
钱瑞听着,气更是不打一处来,他有心借此机会,又有理在先,再把大师兄和二师兄也胖揍一顿,也好出一出胸中的晦气,可是那忍字头上一把刀,心虽在左那良字却不应忘掉,我钱瑞又怎能和他们一般见识,要是那样我钱瑞不也和他们三位一样了吗?善恶好坏只是一念之差,同门学艺义字当头,友善为先。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如今我彻底地看透了三个所谓的师兄,行为卑劣、不仁不义的丑恶嘴脸。道不同不为谋,唉!他绝然地向右横跨一大步,正面对着大师兄孙志,孙志以为小师弟仍是不依不饶,还要乘胜迫击,一不做二不休,他明知合二师弟两人之力也不是小师弟的对手,急忙向旁一跃,正和二师弟肩并肩;哪知钱瑞是看准孙志脚下的一段干巴树枝,他不不屑地又瞧了瞧大师兄孙志,从地上捡起那干巴树枝,弯下身来,用手中的枯枝愤然地在土路上横划,地上便清晰地现出了一道浅沟,随着他又把树枝撅成四段,又扬手把四段树枝抛向三位师兄,怒道:“唉,五六年了才真正地认识了三位好师兄!亡羊补牢为时不晚”接着他又作了一个罗圈揖说道“谢谢这五六年来三位师兄对小师弟的好心照顾!”他扭脸调转身便扬长而去,从此钱瑞与三位师兄就算是恩断义绝,或许老死都不会往来吧,那三位师兄真的是碰壁不难回,只是要想在回头那可就难上加难了!唉,同门一场,黄金无量,白纸一张,不容中伤!
两位亲姑姑所讲的故事,听得双儿都入了迷,心向往之,急于会一会这个仁义有加理智有余豪气干云的小表弟钱瑞。,不过这也就算是在心里想一想罢了,那三线距此少说也有四千多里地,以现在的形势,与自家的经济条件谈何容易?山不转水转,水不转人转,早早晚晚会有机会见到那位心仪地小表弟的;“倘若钱瑞得悉你们两位小表哥虽身处逆境,却意外地得遇名师,这也正应了那句古话什么‘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如今钱瑞虽入了武门,苦于师傅虽好却是本事有限,那钱瑞又醉心武学,没事儿就私下掏弄武侠小说,越看越迷几乎深陷其中不能自拔,我听你俩所言许师之能事,是想那武侠小说中的剑侠本领有些也并非夸大,倘若钱瑞也能借光拜在许师门下,不知他会多么高兴哩!听着两个女儿夸赞侄儿,老母亲笑道:“五丫头六妹子你们两个都不用着急,像现在这样下去以后再没啥闪失的话,再有个五七八年,你两个侄儿一定能有所成就,我看那许师傅十分喜欢双儿,那许师膝下的两个女儿也是双胞胎,我看那莲儿两姐妹代父传艺十分上心,她俩与双儿朝夕相处在一起,摩肩檫背摸爬滚打,日久生情,说不定以后还会——”说到这儿,三夫人看着两个双胞胎孙子禁不住笑了起来。“奶奶、好奶奶,你老人家可不能乱说呀,这话倘若传出去,不让旮旯屯的乡亲们笑掉大牙啊,还妄想攀高枝儿,人家不说咱这漏划地主家庭那可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吗?再说了,你老人家没见前几天来咱家的李芹姑娘,长得美不美?我说比电影里的漂亮明星都好看,那可是万千里挑一的好姑娘啊,她不但人长得漂亮,心地更是善良,就咱家这样的境遇,人家都不避嫌疑、不忘旧情,没有一丝一毫嫌弃之心,上哪儿去找如此美好善良的姑娘啊?虽然如此,我和弟弟也不愿高攀,再说了人穷志不短,那马瘦毛才长呢!再说了,我和小双都还年轻,又把心栓在了习练武术上,娶妻生子那还远着呐,再说了,大丈夫何患无妻?奶奶、好奶奶,你老人家以后千万可别再提这事了,说出来也不怕几位长辈笑话,那西头的犄角堡的李艳对咱哥俩更是有意,要从我哥俩中选一个,我和小双现在哪有心思扯那事儿啊?既然入了武术这一行就要有所成就,何况又难得遇到了武功高手,这都是不幸中之大幸啊!天降大印于斯人也,若不苦其心志,劳其身骨,那岂不是有负上天的如此眷顾了吗?!那些爱好武术的青少年把脑袋削尖了想找名师,往往那名师是可遇而不可求!幸运而又不可思议地是咱哥俩那是师傅看上了徒弟,咱家又是这样的成分,人家许师不在乎不嫌弃,相反地更是不避闲言碎语,竟让两个爱女代师授徒,而今虽只一年多,我兄弟二人的功夫自是大有长进。与许家的两位小师姐也能走上几招了,男人是身大力不亏,那许家的两位小师姐毕竟都是女流,况且又都在少年,气力都未长成,虽然两位小师姐童子功深,但毕竟尚未成年,我兄弟二人仰仗身强体壮,有时也敢与两位小师姐一较身手,虽然每次输的总是咱哥俩,但咱俩心里有谱,假以时日,我兄弟二人一定会胜过她二人的。那武学上有一句俗话,叫做一力降十会,说是功夫差不多的两个人,谁力大招猛谁就能占到上风,那力小的不敢硬碰硬磕多有顾忌,所以有时巧亦难以胜拙”大双本不善言辞,但他心思缜密,几位老人听他说得头头是道、声声入耳,不禁难掩笑口;但听五姑郑重言道“哎呀,看我大侄子说的也太好了,你奶奶和你娘都说小双能说会道,要让我看你大双也毫不逊色,你讲得头头是道句句在理,简直把我们这几个外行都给迷住了!这样吧,如果你们哥俩不嫌麻烦,等我们下次回来探亲一定要把小钱瑞也带来,他一定会乐不思蜀,或许今冬放寒假时他就等不得自己就孤身闯来了。到那时,你两位小表哥可别嫌烦呐,更不许教练时藏着掖着”说得全家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傻儿虽口不能言,但他的耳朵却格外灵敏,听着姐姐的笑谈,他乐得比谁都欢,还不时地拍着菊花的肩膀,整的菊花这位老媳妇还不好意思起来;小双看着老娘那副难得地窘态,一门和奶奶挤眉弄眼;菊花见了,只说小双是个坏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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