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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李立每见闺女闷闷不乐,本是乐观活泼的大姑娘,突然沉默起来?李立履问老伴儿,老伴儿也只得以实相告,若不怎说知女莫若母呢,这一狭长依山的村落不过三里,门户比邻,自然是信息相通,那许矮子的两个双胞胎女儿经常在于家的园中鬼混,乡人皆知,却都不以为意;今非昔比,封建早除,山野之人性情质朴天真,并不为怪,只是看着双胞胎对双胞胎有趣儿好玩儿罢了……
邻家翘脚爬墙探之,但见虎扑猴杆之势颇为诡诞,实以小儿忘情之戏,但过后思之,那许矮子教训五个外乡赖子,曾经显露高超武功,而今不愿教授乡邻学武,却情愿传授下放户的地主的两个儿子何也?幸在僻壤的山村,倘若是在城里,那立场不端,那丧失阶级斗争的立场,反ge命的帽子可就悬了!
这一日,听说乡里的放映队要来给演电影,乡亲们高兴极了,尤其是大姑娘小伙子和半大孩子,旮旯屯偏僻,山路又崎岖不平(实际是缺钱),每次演电影必先带着发电机,发电机“嘟嘟啦啦”地一个劲儿的大响势必影响电影放映的质量与效果,这也是没奈何的事。西乡距旮旯屯二十来里地,山路崎岖又高低坑洼不平,那拉着放映机的小驴车也是费劲难走,因此每月乡里的放映队也只能来两次,赶上大雪封山,大队还得动员年轻小伙子,带上铁锹铲子,铲雪开路,以迎影队,众人推扛放映队的驴车,一路欢天喜地,可见娱乐生活也是来之不易,乡亲们每每慨叹,闭塞山村偏野何时能够改观,旮旯屯出山的近路正对着大队部,在大队部前面,居高临下,阶梯般正是放映电影的绝佳之地,只是南来正冲风口,北风虽寒却有山阻挡,南风稍逊微暖可也习习作响,但为了一场难得的娱乐电影,这旮旯屯的所有民众不分老幼便倾巢而出就连风寒初愈的李立也被女儿李艳生拉硬扯地拖了出来。
地主与村民同受教育开心,这在偏远的小山村并不稀奇古怪,只是那成分不好的要自觉地溜边儿观看罢了。那许莲儿小姐妹坐着小板凳,后面就是于家的兄弟俩,小双与小莲谈笑甚欢,仿佛旁若无人,大莲与大双不时地点头咧嘴而笑,而许矮子两口子与于家婆媳和傻儿,就端坐在这两对双胞胎左右,也是喜形于色,难得这热闹的场面,更难得全村的人欢聚于此
那李艳在边上安排好了父母,她拿着小板凳儿,凑上前来,菊花与傻儿见了赶快让出个位置。正巧在大双和小双的后面,由于李家与于家都是地主成分,彼此彼此,大有同命相怜之谓。因此菊花每见李艳必高看之,何况李艳正是待嫁之年;于家两个少男虽然婚配不忙,但当老人的总得为儿女思前想后,策划在先,那也是“克己复礼,唯此为大”!况且李艳长得又不一般,这样美丽漂亮的姑娘可是百里挑一,更是难寻难得,但看李艳每见两个小伙子总是眉开眼笑欢喜异常。
这菊花正寻思是让大双还是小双来匹配享受这个美丽动人的好姑娘?唉,那还得看缘分,那得看李艳更喜欢谁了?“愿天下有情人都成了眷属,是自己做主张结为好伴侣,还是顺其自然,莫要横加干涉,我有双胞二儿,谁娶李艳不都是我的儿媳妇啊”,想到这儿菊花脸上不免浮现出惬意的微笑。
电影开始放映了,放映员自豪地高亢地大嗓门儿在扩音喇叭里响了起来“旮旯屯的乡亲们,大家好。今天给大家放映的影片是‘平原游击队’,希望大家能喜欢。发电机“嘟啦嘟啦”地向个不停,电影开演了,演到那抗日游击队长李向阳 ,率领战士们打击小日本鬼子的场面,乡亲们无不感到痛快提气过瘾!当日本鬼子的松井队长逼问群众:你的知道李向阳的下落吗?群众是沉默无人应答以示抗议,为我中华儿女大义凛然不畏生死,保护抗日英雄的精神所感动!爱国同心,抗日必胜,观众都沉浸在激昂与慷慨之中,人同此心心同此理!虽乃山野村夫小民,同仇敌忾,又岂有它哉!电影放映结束了,该散场了,但有些年轻人却仍滞留在大队的广场上议论不休,孩子们互相顽皮地取笑:你的,知道的,李向阳的下落吗?童音幼稚,难以为肖,但那嬉闹的笑声却在山谷中回荡,顽童们嬉闹到放映机前,东屯与西堡的乡邻们也都该各回各家了,不知怎的,那李艳的后腿一弯竟跪在了地上,虽是冰天雪地却有棉裤厚垫,李艳的膝盖虽痛却也能够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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