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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夜半,这双儿兄弟,从小就有崇拜侠士之情,或许即可实现于当场;但听那矮怪人言道:“你们于家搬来多日,许某已留心观察到,你们实在是本分之家,过去就让它过去,不要纠结,纠结不但无益,而且有碍生计前途,一时的境遇得失,在人生的漫长的旅途中都算不上什么,人摔倒了还得爬起来呐,何况你于家还算不上是摔倒,一家五口人平安无事,平安即是福啊,来到这偏远的旮旯屯,就当是世外桃源吧,这里远离闹市尘嚣,少有尔虞我诈、鸡生狗斗,只要你从心里上忘却,并且彻底的放弃过去,那新生的天地不是没有曙光,这要你摆正心态,适应新居,不求富贵,但要安生,那你就能心中坦然,甚至更能够怡然自得终老百年”;双儿兄弟伫立聆听,肺腑名言、头头是道,既有承前更能启后,真个是久旱逢甘霖,如沐浴在春风喜雨之中,滋润心田,荡涤污垢,怎不令人倾心醒目、铭感五内,兄弟俩不免感慨万千,泪湿双目,继而又豪气勃发,磨拳擦掌,兴奋已极!只听大双言道:“我兄弟二人几次见到老人家身手怪异,当初真的以为见了鬼了,不然人间哪有如此迅捷的身法?简直是乍见电闪而心内惊雷,确实一直在忐忑狐疑之中猜侧,今夜得见异人,真是三生有幸,如若前辈不弃,我兄弟二人愿拜在你老人家的门下,悉听教诲得传真功异能,决不敢有违师恩!
双胞兄弟,心意相通,二人快步上前,双双跪在这矮怪人的面前,但是,还没等二人的膝盖点地,只见那矮怪人双手轻拂,这双儿兄弟又站立于原地,攸忽之间,丈许托人,兄弟二人,但觉如遇风捲,却又似巨力扶搀,但觉忽悠之间,又稳立于原地。心下更是骇然,瞬间转喜,今夕何夕,遇此异人?我兄弟二人倘能真的拜在门下,又岂止三生有幸,就算祖上坟地常冒紫烟,亦难有如此
美事;这时那矮怪人却如无事一般,仿佛眼前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但听他口中言道:“且慢且慢,拜师事小,失尊事大,尔兄弟二人乃城里的秀才学生,才思纯正,我老人家乃山野闲人庸碌无为,虽然幼承家学,习练些小本事,但人上有人,天外有天,我老人家还不敢说武功绝至,如若二位学子不弃,我等暂作一忘年之交,不时切搓些武术把式,我中华艺业博大精深,就算是盖世英豪,恐怕他也不敢说是学尽奇门,武林独尊!总而言之,那拜师之事,千万不要再提,再说了,自古英才,多是师父选择徒弟,哪有徒弟寻师之理。这矮怪人之言虽有些牵强附会不近情理,却也封住了双儿兄弟急于拜师的纯念。弟子欲求真拜师,那得师父实收之,这矮怪人婉言相拒,恰如在二人的烘热头上泼了盆冰水立刻疑窦丛生,百感交集。近日来,几次相戏,让人疑神疑鬼,今日方现庐山真面目,却又拒人于千里之外,兄弟二人只得施礼,怏怏转身;忽又闻身后矮怪人言道:“小兄弟莫灰心,吉人自有天助,莫要丢下太极,那太极、八卦、形意三拳乃中华武术内家功夫中的奇葩绝学,学之不尽,用之不竭,别听那几个嘎秃子混小子,摸瞎找揍拳的满嘴胡说,那可是piyan里跑火车——瞎噗嗤,我中华武术博大精深,岂能让这些皮嘎混球偷窥端倪,我已惩戒教训了他们,量他们再狗胆包天恐怕也不敢复来!水滴石穿,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的道理,读书人一定明白啊,不送不送……”双儿兄弟二人回至家中,正当夜半,奶奶在热炕头上紧问,“一个小时前我在窗前见你两个敞开大门而出,不知为何?”兄弟二人不敢隐瞒,随把矮怪人相试相招的过程原原本本的都禀告了奶奶;奶奶听了颇为不解?那矮怪人既然不肯收徒,又为么三番五次地戏弄两个纯朴天真的少年呐?祈求不成,不怕伤了两个渴望求教的赤子之心吗?这可真的是奇了怪了,要不怪人家能叫他矮怪人吗?他真的是行事离奇乖僻,有驳于常理,令人生疑,琢磨不透,让人百思不得其解。小双又道:“那怪人又说,吉人自有天佑,还鼓励我俩别灰心,什么铁杵磨成针,水能滴石穿,那是叮嘱我兄弟二人,一定要持之以恒,坚持到底。古书三国演义上说得好,刘备为了得到诸葛亮辅佐争夺天下,不惜屈驾三顾茅庐去拜请诸葛孔明,莫非也是让我兄弟二人,多次去许家跪拜恳求吗?”大双接道:“兄弟不然,此一时彼一时,那刘玄德不惜屈尊而拜请军师,实为复兴汉室,以图霸业,而我兄弟二人只是小我一己之私,不过为了强身健体,延年益寿、憧憬未来,以观社会之发展,到而今,我们一家五口人流落在山村,虽然远离尘嚣,可是能够平安就算是享福了,快别想恁多了,人家不愿收徒,一定也有人家的道理或是难处,咱们也不要强求,俗话说,强拧的瓜不甜,就顺其自然吧,所谓,命里有之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其意甚明,机缘虽巧但造化弄人,亦是枉然,别多瞎琢磨了,快点睡觉吧,再呆一会鸡都要叫了,明天还得帮家里干活哩,奶奶和爹娘舍不得让咱俩下地干活,那是老人家心疼儿孙,可咱俩不能不体谅三位老人的良苦用心,奶奶老了,爹娘虽仍在壮年,但你我兄弟二人不是更年轻嘛!”;奶奶听着大孙子懂事而又明理的叙说,又被感动得眼含热泪,唉,多么好的孩子啊!要不是受我这老太婆的牵连,怎么能来到这样偏远的旮旯屯哟?这不是我这老太婆的罪孽吗?苍天呐,保佑我的两个懂事的好孙子学艺有成,不负家望吧,矮怪人哟你就别怪了,快收下这两个好徒弟吧,高师择良徒,此其时矣……
吃完早饭,双儿兄弟并未听从奶奶和爹娘的劝阻,毅然决然地拿起搞头三齿钩要下地收地瓜去,再晚些天就该凉了,地瓜矫情怕冷尤其是怕冻,如若碰破了皮那就放不住了,山里人一年的吃食有一半得靠地瓜呐,东去山坡之下,梯田错落有致,然而眼前却是满目疮痍狼藉,地瓜秧叶零乱不堪,地理好似乱犁趟就,横竖无端、七长八短、犬牙交错、坑洼不平,紧挨着于家的张王两家邻居,正在抱怨痛骂野猪的暴行:天哪!这得有多少头野猪哟?蹭着夜晚突然来袭,弄得生产队里的地瓜地狼藉不堪,乱七八糟,那啃咬后的红薯满地到处都是,猪八戒唉,你就狠心看着你的后世子孙,如此这般糟践祸害我们这些清贫穷苦的山民吗?孙行者沙和尚也不提醒劝告悟能兄弟,好好管教约束他的后世提拉孙、耷拉孙、掉地找不着的孬孙子不要胡来,好好学点规乖……
在那高坡上并肩站着矮怪人和他的两个双胞胎女儿,但听两个小女儿娇声怒斥,嗔怪连连,望着不堪祸害的红薯地禁不住摔筐篓跌扁担,气愤难填,却也是无可奈何!那矮怪人也不禁叹道:“昨天晚上,我迷迷糊糊地听到东坡上‘吭哧、吭哧’声响,唉,大意哟、麻痹啊,谁成想是那些山野的瘟猪们在拱地瓜祸害薯田,这该死的猪八戒不地道的后世子孙,千万不要怪咱老许可要大开杀戒了!”
只从那日教训并赶走了五个偷鸡贼后,这许矮子不但在旮旯屯家喻户晓,而且已经闻名遐迩了,再加上公社革委会送奖宣传更是声名远播,竟然成了侠义英豪。那许矮子也就就坡下驴不再隐藏身负异禀,武艺超群,但见他两手叉腰一手即指青山,“且看今晚我许矮子蹲守薯田,不射杀它三五头猪王就算我老许空有一身本事,”说着又见他指点两个爱女,“去转告你于家哥哥,今夜晚与我捉猪拿豕,明日我旮旯屯的众乡亲都可闻野猪肉香,宽肠解颐,斗酒当场,要叫那猪猡们听着看着这就是祸害骚扰薯田的下场。”
这夜晚上十点多双儿兄弟就被许矮子顺道叫上,然而三个人直守到三更天,夜露虽寒,怎抵得上野猪鲜味挂肚肠;那张、王两家的主人虽没听教也暗随三人之后,二人藏身坎下。其实许矮子早已察觉,不愿说破,只说“今夜我五人定然斩获颇丰”,双儿兄弟听着甚为不解,“明明是来的只有我们三个人,怎说成是五人哩,唉,人老胡说走嘴也是常事”,待到鸡叫三遍东方见白,却连个野猪的影子都未见着,这可是奇哉怪也!
都说是“猪猡憨傻只记吃不记打”,那夜里生吃胀饱并未遭遇赶打,也就未受到惊吓,莫非是吃胀了肚子,闹开了肠炎或是梗阻,身体不适暂停叨扰,再待光顾?岂知那野猪喜欢群聚,而且也选头领,猪头儿嗅得甘味便一豕当先,群猪自然紧随,一夜饱食真个是撑得胃肠涨满,肚疼的肚疼,拉稀的拉稀,这精气神都大打了折扣,自然是不需请假就病卧窝中,待腹中消化掏空,三天后的夜里,也不需排队,猪头儿哼唧数语,下面的猪喽啰们就相继下山,嗅明旧路,又迤逦地来到薯田,当下各自觅食,但见薯秧成堆,瓜田已被细收,众猪猡哼唧连响,各自为战,猪鼻天赐,嗅觉灵敏,几家山民虽经仔细挖刨,仍不免有瓜藏在地,一经拱出,便有群猪争抢,猪集成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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