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认输,险胜(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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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娶我,便不再是她的丈夫,不要再牵绊她,想好了?

安流槿看了眼她手中的手帕,深深吸了口气,伸手拿回那方手帕,在她面前,一缕一缕将其撕裂。

丝绸的棉锦像是谁的心在寸寸撕裂的声音,反手一转,裂痕撕碎,大手扬起,血红丝绸碎块缓缓落下,落在对面而站的新人之间,映红了雪色娇颜,拂过了雕筑容颜,也像过往一同被抛开。

她和她的。

他……和她的……

多年前初相遇,十年间纠缠纷扰……

都过去了。

;这个答案,可还好?

甘轲扶深吸一口气,从哪些洋洋洒洒的血红碎裂绸布中回过神,经过眼泪洗礼的眼眸更加清亮动人,脸上的湿痕,倒是给她过于苍白的脸上,添了分生气儿,人色。

她朝他伸出自己并不算大,并且有很大缺陷的手,倒是依旧爽快,道。

;合作愉快。

安流槿握住那只让人心疼的手,倾身在她额角的燕尾蝶上落下轻轻一吻,声音里竟有几分颤抖,纠正道。

;亲爱的,你应该说新婚愉快。

那场婚变,很混乱很混乱。

混乱到甘轲扶都不晓得,那场婚礼在最后是怎么收场的,因为她在那枚有点熟悉的戒指,套在自己左手无名指上的那一刻,已经支撑不住,失去意识了。

本以为流那么多血,必死无疑了,当再看到眼前熟悉的华丽素白时,她突然发现,自己的命其实还真大,这身体明明已经千疮百孔,任何一种理由能让她永远的不用醒来,可偏偏,就是死不了。

抬手,手上的重量超乎预料,低头一看,一个活生生的人,趴在床前,她的手正被他握着,压在他沉重的一颗脑袋上。

她这一动,惊醒了本来就警醒的他,男人抬头的一瞬间,她有些恍惚,陌生。

面前的男人头发凌乱,胡子布满了下巴,身上明明还是那套婚礼上的礼服,他整个人却像穿越了十年时空隧道一样,不再是那个在婚礼上对她咄咄逼人的男人,而只是守护了病床上的妻子很久的丈夫。

;你醒了?还有没有那里不舒服?饿不饿?想吃点什么?

她转转头,现在确实在他的总部那间属于她的房间没错,窗外的天已经黑了,她的伤口已经完全被处理好,身上穿的是一件干净的雪白棉质灯篓袖睡裙,离婚礼的过去,应该没有很久才对。

;我睡了多久?

嗓子有些嘶哑,发出的声音很难听,很不舒服,可他一点好像都没听到,仿佛她能醒来,能和他说话,对他来说都已经是最幸福的事了。

;快三天了。

;三天啊!

甘轲扶感叹。

;你这个样子,让我感觉,好像比过了十年还要长,以前十年未见,都没感觉你变化有多大,现在好像所有的岁月,一下子降临到你头上一样,明明之前还那么狠绝的逼的我寸步难行。

安流槿苦笑,将她的手贴到自己脸上,确实感受到她的温度后,笑的更加开了。

;我现在很难看吧?是不是一下子像个中年大叔了?

甘轲扶无力的翻白眼。

;你本来也就是中年大叔了好不好?

安流槿又笑,拨开她沾到脸上的发,认真道。

;为了你,我也一定会健健康康的多活几年,绝对不会比你先倒下。

甘轲扶脸上的情绪越来越淡,想到之前的大庭广众下和他针锋相对,现在他却和她这么谈笑风生,想到外面可能存在的一切问题,她的心情又复杂起来。

她的任性坚持,不止让她自身一败涂地,也让他的处境如履薄冰,说没感触绝对是假,她再疯再闹,也是知道那些该碰那些碰不得的,可之前所有的情况完全崩塌,她一心想带昆脱离,别无选择,如今,他难道一点都不介意吗?

;我把状况搅的一团糟,还几乎把你几个助手都重伤了,害你里子面子都没了,你那些不可一世的部下更是颜面扫尽了,你还这么护着我,确定可以?

;一切有我,不用担心。

三天,三天前的混乱确实是他当时事发前也没想到的,所以当甘轲扶婚礼上失血过多失去意识后,他也彻底乱了阵脚。

甘轲扶很危险,这点在他调差到她资料上没有的一切,渐渐接触中就知道,可他自信,自己绝对是能压制得住她的。

时至今日却不禁后怕,他当时手里好在有一个昆,好在昆确实是她最大的软肋,幸好她真的有那么在乎他。

可今日一想,如果当时的力道再重一点?或者她的承受能力再差一点?再或者,医生当时断定她一度失去生命现象时,他有那么一点脆弱,放弃了……

今天,他该怎么办?

那天斐新月在医院的训斥这几天无数次的回绕耳迹,所以偶尔他也不禁想,一切是不是他想的太复杂了?才让她产生那么大的排斥?

;一句我爱你有那么难吗?是!你现在求婚是存在不纯目的,甘轲扶也很聪明,可能一样不会同意你的求婚,但是槿,我敢保证,她不会像现在这么恐惧你,起码不会和你拼命。

因为他的婚礼,今天这里的许多伤患,都是他的得力干将,他的新婚妻子,还在里面抢救。

走道里剩下没受伤的一些保镖,脸上也有着倦意和迷茫,好像也在担心着有个这么个不要命的新夫人,他们这些手下做事的,以后会不会更危险了?

这危险不是来源自外界的,是来自他们效命的这位身边,那个总是不按常理出牌的女主人。

斐新月看看这一切,对长椅上无比颓废的他说。

;还有昆,你不能这样给了他两枪就算了事了,不然甘轲扶醒来也不会放过你。希望你现在可以想清楚,究竟谁才是你重要的人,以及,这样对待他们,究竟公不公平。

他胜了,却着实险胜,事情再发生一次,他不敢保证能够再那样做一次,当然,也不可能像如今这样,可以和她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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