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个畜生,一响贪欢、食髓知味。(1 / 2)
谢奉玨没有久待,说了几句话确定了谢朝泠平安无事很快又走了。但在走之前,他最后问了谢朝泠一句:“太子,你不想现在回去,当真一点私心都没有吗?”
谢朝泠温和一笑:“皇叔,我能有什么私心啊?”
“若朝渊当真不是陛下亲子,甚至是西戎奸细……”
“待他没有利用价值那一天,我会解决他。”谢朝泠道。
谢奉玨盯着他平静带笑的眼眸看了片刻,没再多问,提醒他“多小心”,重新穿好斗篷,快速离开。
绿芙去而复返,小声说了方才的事情:“奴婢一直在园子里摘花,后头便躲进假山下,没叫人发现不对劲。”
恪王府里丫鬟婢女虽不多,但穿着打扮全部一个样,是绿芙还是其他人,不仔细分辨都没差,所以谢奉玨能顺利进出这惜乐堂。
谢朝泠点点头:“你做得不错。”
寿安宫内,谢朝渊正陪太后用午膳。
那赵婉娘依旧在,坐在太后身侧低头默不作声地吃东西,从谢朝渊进来起便不敢看他。赵太后用意明显,像是怕他们尴尬,除了谢朝渊,还叫了几个年纪小的皇子皇女来作陪,谢朝渊请过安便坐下用膳,没有主动开口的意思,得亏有那几个小孩在,叽叽喳喳不至于冷场。
太后对谢朝渊这副不识抬举的态度十分不满,面上忍耐着没表现出来,笑说起谢朝渊平日里喜欢玩马球、投壶那些,赵婉娘也喜欢,让谢朝渊以后带着赵婉娘一块玩。
谢朝渊撩起眼皮子,看一眼始终低着头神色紧张的赵婉娘,似笑非笑问太后:“祖母,这样不大好吧,我与赵娘子男女有别、授受不亲,一起玩岂不是坏了赵娘子名声?”
不等太后说,他又道:“或许祖母这话的意思,其实是想将我和赵娘子凑作对吗?”
连赵太后都没想到谢朝渊会问得这么直接,赵婉娘咬住唇,用力捏紧了手中筷子。
太后僵着脸笑:“你也不小了,是该早些娶妻,婉娘与你年岁相当、兴趣相投,是个良配,你既然这么问,想来是对婉娘有意,祖母撮合你们岂不正好?”
谢朝渊淡下声音:“祖母多虑了,我对赵娘子无意。”
这下不但赵太后阴了脸,赵婉娘更是摇摇欲坠,被人不留情面地当众拒婚,这要是换个脸皮稍微薄些的,只怕当下就没脸活了。
她先前也贪慕这位恪王殿下的风姿,对谢朝渊芳心暗许,但上一回得了谢朝渊警告,尤其被谢朝渊说话时那双没有丁点温度的黑眸盯上,便叫她生出了胆怯退意,但赵太后主意已定,岂能由得她置喙。
谢朝渊仿佛没察觉自己说了什么十分得罪人的话,目光落到正埋头吃东西的谢朝沂身上,撇嘴笑道:“祖母何不考虑七弟,七弟与赵娘子还是表姐弟,撮合他们不正好亲上加亲。”
谢朝沂一口汤呛到,惊天动地咳嗽过后赶忙摆手:“六哥说笑了,我才十二岁,哪能娶表姐。”
倒也不是不可以,这赵婉娘也才十五岁,女大三抱金砖,其实正好。
谢朝渊笑笑:“哦,七弟也不肯娶,那就当我没说过吧。”
这话说的,好似赵婉娘嫁不出去,硬要塞给他们哪个兄弟一样。
赵婉娘再撑不住,放下筷子,掩面低声啜泣起来。
赵太后面色铁青:“够了,不要满嘴胡言乱语。”
谢朝渊拱手与赵婉娘道歉:“赵娘子莫怪,本王心直口快,实非有意冒犯。”
这赵婉娘也是千娇百宠长大的千金小姐,哪里受过这个委屈,连太后都顾不上,起身哭着跑了。
谢朝渊回到王府,已至申时。
“定王殿下用完午膳就去歇息了,没再出来过,两刻钟前看殿下您还没回来,留下句口信说先回去,已经离开,郎君一直在惜乐堂里,没有什么异状。”
听罢下头人禀报,谢朝渊径直去了后头看谢朝泠。
谢朝泠心不在焉,还在把玩那把梳子,谢奉玨的那句“有没有私心”始终在耳边。
他其实有。
虽然在这恪王府里不自由,谢朝渊那小畜生又过于霸道,但在这里他不用隐藏本性,不用每日克己复礼不敢行差踏错一步,不用为了迎合皇帝一言一行都效仿先太子,即使日日睡到日上三竿醒,也不会有言官指着他的鼻子骂,不会有东宫太师太傅们在旁耳提面命。
他确实还不想回去。
梳子忽然落进另一个人手中,谢朝泠回神,谢朝渊就站在他面前,正低眼笑看着他:“琳琅在发呆吗?这梳子就有这般好玩?不如送我吧。”
谢朝泠拧眉,伸手抢回来:“不送。”
他将梳子搁去一旁,抬眸看谢朝渊:“殿下又被太后传进宫了?”
“啊,”谢朝渊随口道,“要给我指婚。”
谢朝泠一怔:“殿下要成亲了吗?”
谢朝渊要笑不笑道:“我拒绝了,琳琅是不是很失望?”
谢朝泠:“……”
“太后的指婚,也能拒绝吗?她想指谁给你?”
谢朝渊轻蔑道:“还能是谁,她本家侄孙女罢。”
谢朝泠稍一想就明白了赵太后用意,不过她是挑错人了,谢朝渊这样的,岂是轻易能拿捏得住的,一个不慎就要被他反咬一口。
但见谢朝渊这副模样,分明也是打定了主意不想娶,谢朝泠问他:“太后若执意要将自己家的姑娘嫁给你,殿下真打算抗旨不娶?”
谢朝渊盯着谢朝泠眼睛,淡道:“我给过她机会了,她若一定要嫁进恪王府,那便是自寻死路。”
“那小娘子应当也是身不由己,太后的旨意她也不能违抗。”
“与本王何干?”谢朝渊沉声问。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