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边这侍卫,叫什么名字?”(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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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朝泠懒洋洋起身,行吧,聊胜于无。

那几个婢女果真在外头院中放风筝,见到谢朝泠出来赶忙要收线,被谢朝泠制止:“你们继续放,我看着。”

谢朝泠在檐下抬头,几尾风筝在逐渐沉下的暮色中招展开,鲜亮颜色缀在晚霞之下。

王进小心翼翼抬眼,见他盯着看神情中并无不喜,问他:“郎君可要自己试试?”

谢朝泠随意点头。

婢女将手中风筝线递给谢朝泠,垂首小声提醒他要怎么收线放线,这东西看着不难,但要随心所欲掌控,得控制好力道角度,并不容易。

风筝线过细有些勒手,谢朝泠略微不适。天色暗下后风势渐大,他试图让手中风筝飞得更高些,却不慎脱了手。

婢女惊叫出声,眼睁睁看着风筝线断开,飞出院外去。

谢朝泠皱眉,王进赶紧喊人去外头捡,就听谢朝泠道:“我自己去。”

“殿下说了,您不能……”

王进的话没说完,在谢朝泠转眼看向他,对上那双平静黑亮的眼睛时,全部哽在了喉咙口。

他失了忆,被谢朝渊困在这一小方院落里,可他还是那位东宫储君,一个眼神就足够叫人胆战心惊。

王进低了头,才觉背上冷汗涔涔,再不敢阻拦。

谢朝泠已大步出门去。

风筝早已飞没了影,谢朝泠一路找过去,打量四处。

王进心惊肉跳跟在他身后,不断小声央求他回去,谢朝泠充耳不闻。幸而他今早来时做的易容尚未撕下,未引人注意。

最后他们在株石楠树下找到了挂在高枝上的风筝。

王进暗暗松了口气,赶紧吩咐人爬树上去拿,谢朝泠默不作声站在一旁,目光落向远处的亭台水榭,直到身后忽然出现人声:“你们哪个府上的,在这做什么?”

谢朝泠转身,是那日在南市庙会上见过一回的定王爷。

王进看清楚来人却是大惊失色,带着其余人一起跪到地上,哆哆嗦嗦道:“见、见过定王殿下。”

谢朝泠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似乎也应该见礼,但他在谢朝渊那从未做过这个,一时竟不知该先抬手还是先弯腰。

谢奉玨扫了一眼惊吓过度直接行大礼的王进一干人等,望向面前神色略微尴尬的谢朝泠。

“本王见过你,你是阿渊身边的人。”他盯着谢朝泠的脸,目光里带上了探究和打量。

谢朝泠正欲开口,背后响起谢朝渊的声音:“皇叔!”

谢朝渊已走上前,不着痕迹挡在谢朝泠身前,笑问谢奉玨:“皇叔不是回去换衣裳么?怎的还在这里?”

谢奉玨转眼看向他,随口道:“你的人在这里不知做什么,一个个大惊小怪的。”

王进已匍匐地上,战战兢兢请罪:“奴婢、奴婢们是来捡风筝,那风筝挂这树上了,殿下恕罪。”

谢朝渊道:“皇叔别跟他们一般见识,都是没规矩的东西。”

“贴身伺候的这般咋咋呼呼可不行,”谢奉玨笑笑,没再多言,“既如此,你将人带回去吧,本王便也不替你管教了。”

谢朝渊受教,告辞离开。

转身时谢奉玨忽又道:“六侄儿,上回忘了问你,你身边这侍卫,叫什么名字?”

谢朝渊顿住脚步,沉声答:“他没有名字,侄儿给他取了个名叫琳琅,不值一提。”

“琳琅,”谢奉玨念了一遍,道,“挺好的名字。”

谢朝渊点点头,领了人回去。

一进门王进一干人等已自觉跪下地请罪。

谢朝渊一句话未说,只看着谢朝泠。

谢朝泠很无奈,想了想还是不争辩了:“殿下若是生气我不听话跑出去,给你惹了麻烦,那便罚我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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