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偷渡者之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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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p>

海浪在钢板上往复溯洄,令甲板下的灵魂无休止的惊悸。</p>

一个男孩摸着开启舷窗的按钮,晶状体充斥着渴望,他眼里血丝密布,不知道有多久没休息。</p>

他的情绪似乎到达阈值,把手指捏紧按钮的突出点,狠心转动它……</p>

“你在干什么!想让外面发现我们吗?”</p>

像奴隶贩子的男人冲过来把他按倒,男孩见窗户没动静,绝望的撒手就跑,不出两步就被压在了身下。</p>

男人重拳锤击,打得孩子惊慌求饶,快一分钟过去,男人才发现孩子不动了,自己拳头上的绷带也已染红。</p>

“喂!别装死!”</p>

男孩诡异的笑声从下面传来:</p>

“你……你不敢杀我……”</p>

男人恼羞成怒又给他一拳。</p>

剧震突如其来,两个家伙扑倒在地,但这下男人也笑起来,像精神失常。</p>

他听着脚下的舰船引擎隆隆,海浪声愈发响亮,也似男孩般扒动按钮,这次窗口的遮板顺利打开,一大一小的两个人,看着外面昏白的浪涛,无边无际的浮浮沉沉,居然笑得那么灿烂。</p>

“洛阴!到了!我们终于……两个月!洛阴!”</p>

“……洛阴!”</p>

太多人挤在一起,遍地污浊,简直是养殖场。</p>

空气里尽是牲畜似的臭气,为了照明挂起来的破烂灯笼经常摔下,除了吃就是睡,没有任何娱乐活动,只有痛苦的呻吟与抱怨,完全是人世间的阴暗面。</p>

在脏水乱倒的地方之外,一片占地不大的高地,站着一群武装人员。</p>

他们的甲胄看着真是精良到家了,也是人群里少见的拿着武器的集体。灯笼传过来的光透过人潮生发的热雾,他们的兵戈晃荡,擦拭热熔枪的动作怎么看都像随时要拿高地下面的人试枪。</p>

“那个!先生们!洛阴到了!”</p>

男孩踉踉跄跄跑到他们这里,捂紧了流血的嘴说。</p>

为首的壮汉戏谑地把枪口对着男孩:“知道了,滚。”</p>

他们看男孩逃跑的样子取乐。</p>

如此阴翳的空间,任谁也想不到是什么地方。</p>

“老大,老大!”</p>

一个像是武装队散出的斥候慌张靠近,向壮汉单膝下跪:“报告老大!舰船停港了,海关的人从303和221口岸登舰。”</p>

壮汉戴上头盔,凶相毕露:“把人都赶走,让他们自己藏去,帮到这个份上,就不要拖累我们。”</p>

一个副手问:“进来多少人?什么身份?”</p>

斥候掰掰手指,大脑有点失灵:“好像挺少的,才十几个人。”</p>

副手下了论断:“老大,十几个海关的人而已,我们直接做掉……”</p>

壮汉忽然抬起头:“老二,这么大的船,我们当初设想的,是海关登陆至少要几千个人,现在才十几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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