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愚人节礼物是奇行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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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p>

郕画十九年,外环,喀河</p>

太阳风暴正在肆虐,没有多少生命能在这种环境下傲然屹立。巨量的辐射将草木烧灼为炭色,生命凋零,目之所及,尽为荒枯。</p>

太阳风席卷而来,这颗喀河主星的卫星绕过恒星与行星之间的轨道,风暴将卫星的物质吹散,像沙尘般飘向主星,两颗星球之间似乎用瀑布相连了。</p>

卫星上满是荒原,只有五六艘巡洋舰停泊在其大气的上空。</p>

形似恶龙之睛的图案纹在玄绸布军旗上,于荒野里招展,那是巡洋舰们停留在此,忠诚守护的唯一对象。</p>

“……上校?”</p>

“寒雪颜上校?”</p>

在大石头上捧着一个方形板子的女子停下手里的事情,滑下来,行了一个军礼。</p>

“长孙大尉。”</p>

穿着白色边军护甲的尉官回以军礼。</p>

“上校,将军到了,我们是不是过去……”</p>

“没有命令就不用轻举妄动,去放信标,让舰队靠过来。”</p>

“是!”</p>

她回到石头上面,拿手在方形板上摩挲。</p>

她一直很喜欢艺术,从小就是。</p>

习惯了军旅生活,她手里的线条也越来越粗狂,简陋,然而,细腻柔软的心迹并没有在廖廖数笔间隐藏得很好,她的画作里永远有着两个观摩她描绘景色的孩子,像懵懂无知的旁观者,那是她的孩子。</p>

大尉带着一队精兵路过随军的科学家队伍,他们正在勘测这里的气象数据。四米高的星际信标被大尉一人扛过去,插入冻结而紧绷的大地,可以穿透星系的威光从信标中发出。从军队看来,这些科学研究都是不必要的——如此无聊的星区,没有一个勉强看得顺眼的星球,人口都不足百万,研究它干嘛?</p>

或许只有寒雪颜不那么想。</p>

她的丈夫,她的孩子们的父亲,就是一个科学家。</p>

画完了一幅可以值得她早起的画作,她又开始写信,写给孩子们。</p>

她不是不思念丈夫,而是丈夫所奔忙的事业,不可能收到她的信。阿特拉-黑森工程,到底是两个星区之间的实验性交通系统,还是宇宙长城那样的军事防线,亦或是又一个面向河外星系的“渡口”,没有人能知道。</p>

她的丈夫和她,一个在银河的此端,一个在银河系的彼岸,他们的距离,是完整的十万光年。</p>

她不想让那个男人在数十年工作的尽头,去翻阅早已积压如山的,一封封看完会心碎的信件。</p>

所以她寄托于孩子们,她希望他可以见到长大的孩子们,然后一起生活。</p>

这对夫妻,在冥冥之中,都竭力的避免告诉对方自己的遭遇,他们都不希望对方的故事千里迢迢赶来。</p>

他们不想让对方担心。</p>

“北儿,好像已经毕业了……七儿,也是快结束小学了吧。嘶……”</p>

她突然捂住胸部。</p>

将每一次心口旧伤引起的刺痛想象成孩子在远方的念想和呼唤,从而一次次掐紧武器的扳机,鼓起勇气,攀上刀山火海,她一直这么做着。</p>

她坚持写信不辍,忽视着周遭一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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