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为什么（2 / 2）

为什么？</p>

为什么？</p>

到底是为什么？</p>

“给，拿上这个。”</p>

老妪伸手递出手中戴着图案的鹅软石，用从未有过的严肃语气叮嘱道：“一会儿，不管能到哪里，这块石头一定要尽量的往南放，即使...即使我们最后到不了，哪怕是扔，这块石头也要给我扔上那片土地。”</p>

“记住了吗！”</p>

“是！”</p>

四名战士齐齐大声应诺，巨大的浑厚嗓音似乎在这一刻，穿透了大海的咆哮。</p>

“走吧。”</p>

老妪说完，对着想要上前的下一任......</p>

不，不是下一任，是这一任，她现在就是这个部落的族长、祭司。</p>

“好了，这是我的归宿，没什么好哀伤的。”</p>

欻欻的脚步声起，四名转身走入一旁的战士扛着一艘结实的木筏重新回到了岸边。</p>

“照顾好族人......”</p>

老妪沙哑的嗓音逐渐被海浪声掩盖，甚至，甚至他们的身影都开始被海洋掩盖。</p>

新一任族长紧紧握住老妪递来的，据说传承了万年以上的木杖，发白的指节白的好似她的骨头下一刻就要撑开皮肉。</p>

到底为什么？</p>

南方的那片土地上，到底有什么需要她们一代代的人去追寻，去尝试？</p>

她，搞不懂，就如她的母亲，那已经消失在大海中的老妪一样。</p>

或许，她的奶奶，她母亲的母亲也不知道，可......</p>

为什么？</p>

到底是为了什么？</p>

北方有肥沃的土地，众多的野兽，甚至，北方有的部落连衣服都可以不穿，她们却为什么要一代代的，一代代的宁可在这危险的大海上捕鱼，也不可肯北上？</p>

双眼开始变得模糊、湿润，巨浪卷起的浪花与雾气慢慢的，悄无声息的将她的头发打湿......</p>

“玛玛？”</p>

“玛玛！”</p>

明显加重的语气将她惊醒。</p>

是了，自己现在已经是族长了。</p>

新一任的族长扭头看向不知何时已经悄悄聚拢过来的族人们。</p>

“我......”</p>

放弃吗？</p>

真的要放弃吗？</p>

自己只要一句话，自己的亲人们就可以北上，过起北边的那群蛮子的生活，甚至，靠着自己族群天生的强大，可以过的比他们更好，但......</p>

真的可以放弃吗？</p>

真的能放弃吗？</p>

自己真的可以放弃，这已经不知多少岁月的坚持吗？</p>

“族长，我们......”</p>

“回去吧，你们先回去休息吧，天亮了，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p>

“是！”</p>

齐齐的应喝声再次响彻在这世界的尽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