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御前对峙（1 / 2）

 李旦是满心欢喜，昂头挺胸而来，如同打了胜仗的大将军似的，哪里想得到，武则天一声冷哼，他就跪了。</p>

“这……”李成器他们看在眼里，也是一阵讶异，脸上的喜色荡然无存。</p>

“砰！”武则天右手重重拍在短案上，发出一声巨响，如同炸雷似的。</p>

“噗嗵。”李成器、寿昌公主他们把武则天脸孔扭曲的样儿看在眼里，背上凉飕飕的，冷汗直冒。武则天这个奶奶有多可怕，他们再清楚不过了，双膝一软，步了李旦的后尘，跪在地上了。</p>

武承嗣武三思二人斜眼瞄着跪在地上的李旦一家子，一脸的得意，一副李旦死定了的样儿。</p>

“好你个皇嗣，你教子无方！教子无方！”武则天一点也不顾女皇形象，猛的站起，指点着李旦，喝声如雷，口水乱溅。</p>

在大臣们的印象中，武则天是个很注意自己形象的人，象这般不顾形象的喝骂，口水乱溅的事儿还真不多见。</p>

“陛下不是怒了！是大怒了！”在场的众大臣在心里暗道。</p>

是的，武则天是勃然大怒了，要不然的话，也不会如此不顾女皇形象。</p>

“还有你，李隆基，枉朕疼你宠你，你竟狂妄过人，对朝廷命官拳打脚踢。”紧接着，武则天就指着李隆基喝骂道：“跪下。”</p>

这喝声如同雷霆炸响，很有威势，殿中不少大臣一个哆嗦，如同在喝斥他们似的。</p>

李隆基是张昌宗告状的“重点关注对象”，武则天能不冲他发火吗？</p>

然而，让人意外的是，李隆基却是站得笔直，头一昂，胸一挺，脑中回忆从苏宸那学来的脱罪三连。</p>

李隆基哈哈大笑起来。</p>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p>

历史上（主要是三国时期），但凡被人拖出去斩首，只要仰天大笑，笑的越放肆，保命的机会就越多。</p>

因为人们往往会在好奇心的驱使下，问出经典台词。</p>

“你因何而笑啊？”</p>

听到武则天这么问，</p>

李隆基反问武则天，道：“敢问陛下，你是发的哪门子的火？”</p>

“三大王……会不会说话？”狄仁杰摇摇头，一脸的惋惜。</p>

这个李隆基有时很机灵，此时又如此之蠢。武则天雷霆大怒了，他竟然如此质问，武则天会放过他吗？</p>

连狄仁杰都如此惋惜，其他大臣更不用说了，个个摇头叹息。</p>

“李隆基啊李隆基，你这是找死。”武则天、武承嗣和张昌宗三人看在眼里，大是欢喜。</p>

“朕发的哪门子的火，这还用问吗？你想死，是吧？朕就成全你。”武则天不听则已，一听之下，万丈怒火噌的一下就直冲顶门，眼中凶光闪闪，杀气腾腾。</p>

“陛下只听了左千牛中郎将、梁王、魏王的话，我父子到来，一句不问，就定罪了，有这样的理么？”李隆基却是如同没有看见武则天发怒的样子，而是侃侃而言，道：“就算是死囚，也得让他说话，更何况此事另有曲折，陛下不给我父子说话的机会，这是陛下的律法么？”</p>

“……”武则天一愣，张了张嘴巴，说不出话来了。</p>

李隆基这话很是在理，武则天只是听信了武三思、武承嗣、张昌宗的一面之词，连李旦父子说话的机会都不给，这也太武断了。</p>

哪怕是死囚，也得让他把话出来。</p>

“左千牛中郎将的脸就是铁证，你能有甚话说？”武三思一昂头，得意的道。</p>

“你们兄弟打得春官侍郎遍体鳞伤，这就是铁证如山，任你口若悬河，也莫想颠倒黑白。”武承嗣一副看死人的眼神打量着李隆基。</p>

明明只是酒杯砸人，却可以说成群体殴打。</p>

“陛下，可否让我们说说话呢？”李隆基冲武则天一抱拳，装模作样的问道。</p>

“哼。”武则天冷哼一声，不再说话，这是默认了。</p>

就算是死囚，也有说话的权利，更别说，这还是皇嗣一家子了。武则天认可李隆基的话，只是她脸上挂不住，这才没有明说。</p>

“谢陛下。”李隆基施施然的走到张昌宗面前。</p>

张昌守不住后退，一脸的紧张，很是恐具，尖叫着问道：“你要作甚？”</p>

“中郎将大人，你这脸是咋了？”李隆基一本正经的问道，仿佛这不是他打的似的。</p>

“咋了？是你打的！是你带人打的！”张昌宗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儿似的，尖叫起来。</p>

“我为何打你？”李隆基脸一肃，沉声问道。</p>

“你口出狂言，说我不是东西，我与你辩解，你暴起发难，就把我打成了这样。”张昌宗早就与武三思、武承嗣商量好了说词。</p>

“你说错了。”李隆基声调转高，道：“不是我张狂，而是你作威作福，口出狂言，言及陛下，我看不过去，再三阻止你，你不仅不收敛，反而更加放肆，我不得不阻止你。”</p>

“阻止？你用拳脚阻止？”武三思抢着质问。</p>

“是呀。”武承嗣忙帮腔，道：“我看见你对春官大人拳打脚踢，要不是我们及时阻止，中郎将大人已遭不测了。”</p>

“好你个李隆基，朕一片苦心，你竟然当作歹心，口出狂言，殴打朝廷命官，你好大的胆子。”武则天虽然不信张昌宗他们的话，但一想到在“来俊臣那件事”上，李隆基的所作所为，再也忍不住了，喝斥道。</p>

每当想到这一节，武则天就怒火上腾。</p>

“陛下，可曾召张说问过？”李隆基却是如同没有看见武则天发怒的样儿。</p>

“他一小小凤阁舍人，能有甚话说？难道我们两个王爷还比不过他？”武三思当然不想节外生枝，不想让张说作证。</p>

李隆基喝斥道：“张说奉旨操持赐宴一事，他是主事官，发生这等事儿，不问张说，径直定罪，这是哪门子的道理？”</p>

扭过头，冲武则天问道：“敢问陛下，有这法的律法么？”</p>

这番质问掷地有声，令人无法反驳。</p>

“……”武则天嘴张了张，说不出话了。</p>

“请陛下召张说问话。”狄仁杰上前一点，大声力挺李隆基。</p>

“请陛下召张说问话。”在场的大臣忙附议。</p>

谁叫李隆基的话非常在理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