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恨两难(六)(2 / 2)
风吹着大雪,像一片片凋落的花瓣,纷纷扬扬的。
红衣女子拉着金柳黄向街道尽头而去,一路上金柳黄都很少说话,走了大概百步之外,才问道:“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红衣女子回眸一笑,道:“姐姐就叫姐姐。”说完又摸了摸他头。
他们走了约莫半个时辰,才来到一处院落,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就这样,他跟着红衣女子走近那座没有名字的院落,吃到了一口热饭,暂时有了一个避风的港湾,那一夜,他睡得很沉,睡梦中不停地做着各种好梦。
金柳黄那天只所以会躲到苏东皇的伞下面,就是因为他走路的样子让他想起这段往事,再加上,简单的相识之后,又觉得他即有趣又神密,这对他来说,无意中便引起了他的好奇心,后来的相交也确实了这一点,从此,苏东皇在他的心中就为一个朋友的形象。
02
大街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秋阳高照,秋风萧瑟,几片落叶如小鸟一样,随风飞来飞去,他像平时一样,沿街乞讨,不一会儿就要到吃早饭的钱,他在这个大街上已算是熟客了,比起刚开始在这里乞讨要容易得多,同样,他也学会了向那些人乞讨会容易成功,要什么人乞讨会受白眼。
他得了一辆银子,给他这两银子的正是城中的一个木匠,他四十上下年纪,身子略高,身形偏瘦,一身蓝布长杉早就退了颜色,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从来没有吃过饱饭似的,显得瘦骨嶙峋的,他的脸上也没有多少过多的表情,漠然的神情中透露着几分超乎常人的安静,这大概是与他做木活时过分的专注有关,他的家就在街西一个拐角处,房子不大,却有一个很大院子,院子两边放着做好及没有做好木活,其实,他的主要木活就是给城中的人做棺材,所以,一进他家门,就能看到好几幅棺材,有的已经上了漆,有的还没有,看样子是刚完功,金柳黄第一次去他家,就被院中的棺材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走近义庄呢?
城中的人只知道他姓夏,没有知道他的名字,所以,大家都叫他夏木匠,夏木匠孤身一人,无儿无女,这一样与金柳黄还算得上同病相怜了。他只要在街上遇见金柳黄都会多少给他一点,因此,久而久之,金柳黄没事时就跑到夏木匠家看他做活。
金柳黄像平时一样,谢了谢夏木匠,就走进一家餐馆,要了一碗面及二两酒,慢慢吞吞地吃了起来,吃完后,付了钱便走出餐馆,刚一出餐馆便看到陈捕头等三人正面走来,金柳黄本想避开,眼开已经有些迟了,于是便硬头皮向陈捕头问了声好,陈捕头只是动了动手,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金柳黄也不再意,脸上依旧挂那天真无邪的微笑。他见三人也走进了餐馆,心中盘算着怎么样才能帮苏东皇免于这些人迫害,边想边向前走去。
03
苏东皇与白江雪吃过饭,便去院中散步,白江雪向苏东皇说道:“今天我们去城中去看看大夫,看看能不能帮你恢复之前的记忆,如果,这样一直拖下去怕就很难再恢复了。”
苏东皇长叹一声,道:“你就不怕我恢复了离开这里吗?”
白江雪说道:“如果,上天注定了你是一个过客,我想,不管你能不能恢复记忆,你都会离开的,要是这样,还不如让你没有遗憾地离开,我不能这样自私地把你留下来。”白江雪说出此话,并不怕苏东皇离开,她现在担心的是,如果,真像金柳黄说的那样,苏东皇多这样一天,就多一分危险,即便,她舍不得他走,也更舍不得他就此丧命于此。
一个人能逾越爱的自私,是件很难的事情,越是爱一个人,爱就变得越自私。白江雪从失去亲人的悲痛中,突然间明白了,爱一个人,不仅仅是自私的占有,还有打心底的成全与放手。虽然,这样做她觉得很痛苦,只要是值得的事情,痛苦一点又能算什么呢?
苏东皇看脸色变得很难看,便关心说道:“不管怎么样?我对你说过的话就一定会做到的。”
白江雪苦笑了一下。
白江雪叫来娟儿,让她准备马车,娟儿听后便去准备了,不一会儿,马车就准备好了,白江雪又嘱咐了她几句,这才与苏东皇走上马上,向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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