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穿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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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

恢宏的院落前挂满了白幔,在烈烈艳阳中显得分外醒目,门口人进人出,看不出一丝热闹之气,所有进出这里的人,脸是都带着刚刚悲伤过的样子,显得心事重重的。

马车已经停下了。

白江雪却坐在马车里呆呆出神,娟儿说了声:“小姐,到了!”

白江雪微微动了动嘴唇,却没有说出任何话来,她站起身掀开车帘,像得了重病一样,脸色惨白地向外面看了一眼,映入眼帘的景象使她的心猛向下一沉,泪水如山洪般夺眶而出,娟儿扶着她走下马车,之前来找她男仆正好从里走出,正巧看见了她们便迎了上来,说道:“小姐,老爷已经问过好几次了,你什么时候来,赶紧进去吧!”

白江雪念泪点了点头。

从门口走进,一种沉闷的气息在她的心中氤氲弥散,她已经五年多没有回到这里了,现在回来,恍如隔世,在她的眼中一切都没有变,一切似乎都在变,她感到心中空空荡荡的,像是被搬空的房间,意黯情萧。

刚走过庭院,一个头发灰白的老人就站她的对面,他一见到白江雪,脸上悲喜交加,难确定是在高兴还是在伤心,见吹动着他那满头银发,更凸现出他脸上风霜之态。他向白江雪快步而来,对见到他白江雪来说还是有些不知所措,他一近前,便从嘴角挤出一丝微笑,说道:“雪儿,爹爹终于见到你了,没有想到会是以这种方式。”说着便也伤心了起来。

白江雪收起泪水,不知是叫他爹呢?还是叫他老爷呢?悲乱之中也不及细想,便说道:“我哥的灵堂在那里?我要去看看他。”

老人语气悲泣地说道:“就在大厅里,我带你去吧!”

来到大厅就看到了幅棺材放在大厅中央,棺材上盖着一条白色绸缎,旁边围着许多人,白江雪一眼看去,却意外地看到了那天见到大和尚与捕快,正与一位年轻的公子站在一起,细细一看,那公子正是那天在乌船上抚琴的男子,虽然,他现在已换了身行头,不过他那目无所有的神情让人不难认出。白江雪一眼扫过三人,只见他们脸有一种难以描述的沉默,看上去有些悲伤,但这只不过是应个景罢了,白江雪自然能够判断得出,只是,她现在她没有心思过多地猜想。

白江雪刚一走进大厅,众人都向她点了点头,以表问慰。

白江雪见到哥哥的棺木,只流泪水并没有哭出声来,她站在棺木前,久久地凝视着,往昔与他有关的一切,便在她脑海中浮现,他的音容尚在,笑颜尚存,可谁又能想到再见之时,却是撒手人寰,天隔一方呢?她不愿相信,也不敢相信,却不得不相信。

她脸色越来越苍白,她感到身子越来越软,直到她脑中一切戛然而止,她晕了过去。

众人赶紧上前扶住了她,老人一边让人去请大夫,一边让人送她回房,寂静的大厅这时才有了活人的气息。

“哀伤莫大于心死”,有些伤悲不是几行泪,几句哭声所能表达的。

等她醒来的时候,天已黑了,她看有个老人正在床边拉着她手默默流泪,这一幕让她内心沉淀了多年的成见在那一刻化为乌有,她用几乎接来哽咽的声音说道:“爹,都是女儿不好。”

老人一抹泪水,说道:“雪儿,你真的肯叫我爹爹了吗?”

白江雪叹了口气道:“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人总不能带着痛恨活一辈子,可惜的是哥哥他不在了!”

老人狠狠说道:“雪儿,你放心,爹爹就算是拼了这把老骨头,也得为你哥报仇雪恨。”

白江雪说道:“爹,哥哥到底是谁杀的?我家有仇人吗?”

老人说道:“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有朋友就自然有仇人,不管是谁我都要他们付出代价的,我温万山不是好欺负的。”

白江雪一听这话,心中就生起一种痛恨,她心想:“为什么有朋友就一定要有仇人呢?她十分不理解。”

温万山看女儿不再说话,便问道:“回来就别在回去了,留在家里陪爹爹说说话。”

白江雪说道:“这事后面再说,我想去看一下哥哥的伤口。”

温万山沉思许久才说道:“我知道你从小就与玉儿关系好,但是他现在已经入殓了,再去打扰他似乎…”

白江雪抢口道:“爹,无论如何我都要看一看,如果您还让我叫爹爹的话。”

温万山悲叹道:“好吧,你先休息休息,我这就去安排。”

说完便走了出去!

白江雪起床穿好衣服,一想到想见到哥哥的尸首,突然间有了一些恐惧,不过,这种恐惧很快就从她的悲伤中消失了,她推开门,一束月光从门外照了进来,冷月无声,让她心头猛地一寒。

穿过回廊,再跨过一道院门就是正厅,整个府邸上下依然是冷冷清清的,大厅中点着许多白烛,在灯光的映衬下,整个大厅变得更加凄惨了许多,她一走进大厅,娟儿便走了过来,双眼红红的,看上去好像也刚哭过。众人见她来,便所有的目光都在她的身上聚集了,仿佛是想从她这里找到答案一样,这时人群中一人说道:“开棺验伤本是捕快干的事情,小姐这突然的要验伤,分明是对我等不信任啊?”

白江雪瞪了一眼说话的人,正是那名捕快,白江雪微微说道:“我想看看哥哥的伤口是我家的事情,本是于情于理,谈不上对谁不信任之说,不知这位捕快大哥何出此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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